“真的?”推开我,老妈一脸的狐疑。
“真的。”我点头。
老妈立刻一脸喜气洋洋:“好好好,回头就跟你爸说,这一回可不能反悔。不行不行,回去还是先立个字据,白纸黑字的才作得了数……还有……”
妈妈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我渐渐又恍惚起来。
不多时,便到了家。客人们正在打麻将,我刚从阴井上来,身上一片狼藉,便回房间去洗澡。一路脚步漂浮着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热水的雾气在浴室里弥漫开来,我缓缓褪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坐进浴缸。
热水没过我的身体,我缓缓闭上眼睛,下意识抬手,有些散乱的长发上,我触到了花的芬芳。
那是,双飞。
泪水,再一次潸然而下。
第二天下午,我便离家如约去了剧组。
换上戏服,化好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仍是有些恍惚,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那么多曾经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突然间,便成为那遥远的历史人物,有什么,是比这更残忍的?
而我,正在演绎他们的人生。
“莫飞来了没?”导演的声音第n遍响起。
“快了快了。”莫飞的经纪人合上电话,一脸怪异。
“怎么了?”导演皱眉,“不是说昨晚的交通事故没有大碍吗?”
“呃,这个……”经纪人迟疑了一下,有些困难地咬了咬唇,“他这里似乎……”他抬手,指了指脑袋。
“撞傻了?!”导演哀号,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嗯,大概吧……从昨晚醒来,他便一脸的阴狠,谁敢靠近他,便被揍得满头包,还有那个化妆师,被打得进了医院……”经纪人垮着脸,哭诉。
莫飞揍人?那个总是彬彬有礼、自诩绅士的家伙会揍人?我终于有了点反应。
“莫飞!莫飞!不要跑!站住!站住啊……”突然间,布景入场口乱了起来,有人大叫着。
我转身,回到保姆车里,兴趣缺缺,点了一支烟,看着烟头一明一灭。
坐在车里,我闲闲地看着车外莫飞满场乱“飞”。
“怎么回事?”导演皱眉。
“莫飞那个家伙,本来缩在家里,死活不愿出家门半步,结果看到我手里的剧本,便突然发起了疯,冲了出来,要我带他来这里。”一个被打得乌青了左眼的家伙可怜兮兮地道。
“他看到了什么?”导演一脸的奇怪。
“能有什么,除了字,便是他自己,还有安若姐的剧照啊。”那人不满地埋怨。
“莫飞!”导演叫了起来。
莫飞还在场子里四处乱转。
导演终于按捺不住,发了飙,气冲冲上前一把拍了他的肩。结果……莫飞冷不丁一个反手擒拿,可怜的导演哀号一声,手臂便脱了臼……
我微微皱眉,莫飞的身手……怎么那么眼熟?
眼中满是冰寒,莫飞欺身上前,一把掐住导演的脖子:“说!”
“我说我说……”导演忙不迭地点头,随即一脸可怜兮兮地哭丧着脸,“你要我说什么啊……”
“你们把笑笑藏到哪儿去了?”莫飞满面阴狠。
“笑……笑?”导演难得一脸白痴地重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手中的烟灰一下子烫了手,我看着莫飞,傻了。
从他身上,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说,笑笑在哪儿?”掐着导演脖子的手逐渐收紧,莫飞冷声开口,漂亮的丹凤眼眯起,本该风情万种,但如今只显暴虐。
导演无声地张了张口,痛苦地涨红了脸。
“笑笑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我……”莫飞咧嘴,白牙森森,“我要这里血海滔天。”
众人皆不寒而栗。
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我拉开车门。
“杀人犯法的。”下车,我走向他。
这一回,我没有数脚步,直直地便飞奔了过去。
导演一下子被扔到一边,莫飞看向我,眼眸是淡淡的褐色,淡到不易察觉,但我注意到了。
他看着我,眼中是狂喜,几欲将我淹没的狂喜。那狂喜间,带着漫天的悲凉。
“这是怎么回事?”导演狼狈不堪地一阵猛咳,随即在一旁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脸红脖子粗地冲着我怒吼。
莫飞转头狠狠瞪去,指关节“咯咯”作响,导演一下子识趣地噤了声。
“对不起,他大概太入戏了。”眨去眼中的酸涩,我靠在莫飞怀里,转而对导演巧笑嫣然。
“耽误了这么久,赶紧开拍吧。”导演是个戏痴,一听莫飞如此入戏,立刻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咬牙托着脱臼的手臂,急匆匆道,“感觉这么对,再试一次貂蝉吕布在白门楼死别时那一场戏,昨天拍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再试一下啊。”
一阵手忙脚乱,在灯光、造型师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我只一径站在原地,看着他。
两两相望,真真是对着历史凝眸了。
“ok!准备开拍!”导演挥了挥手。
我仰头,痴痴地望着莫飞。
“奉先……”按着剧本,我张口轻唤。
莫飞一下子沉了脸:“不对,不是奉先,是仲颖!”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一把扑入他怀里:“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仲颖……”泪水沾湿了莫飞的衣襟。
莫飞,不,是仲颖,见我哭,他立刻手足无措起来,紧紧拥着我。
穿越了生死鸿沟,辗转了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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