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杨再次见到了她的师娘马寡妇,马寡妇最近几年苍老了很多,六十出头的人,满头的秀发竟然已经白了一半,可能和老道的去世有关系。自从老道去世,陈子杨已经很少再来这里了,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过来串串门,带点过节的东西。
马寡妇看见陈子杨,高兴的直把他往屋子里让,“子杨来了,快,快进屋坐,我给你做一碗手擀面,你最爱吃了。”
看着师娘亲切的样子,陈子杨的心里很不好受,自从师傅不在了他一直想把师娘接到家里伺候,可是自己三十好几了一直没有成家立业,自己还住在父母家里呢,怎么把师娘接去。
马寡妇现在还是自己独居,虽然老道给她留下了足够的生活费,可是师娘在这里举目无亲,最亲的老道也走了好些年了,这么些年她也没有再找,一直是一个人过。
马寡妇最疼爱的就是陈子杨了,每次他一过来马寡妇都高兴的不得了,难得有人能来看看她,每次她都希望陈子杨能够多坐一会儿。
“师娘,不用了麻烦了,我,我是来取东西的。”陈子杨不好意思的说道。
马寡妇听到这里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盛面的瓢,转头看向陈子杨,露出了一副终于来了的表情,说道:“啊,拿你师傅留给你的东西吧,你师傅早都给你准备好了,说你过了三十就给你,你也一直没拿,今天拿是要用么?”
陈子杨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怎么说?说他要去盗墓?自己都张不开嘴。“我……我不用,就是拿回去研究研究,好几年不碰了,师傅教给我的东西可不能落下了。”
马寡妇也没有多问,在陈子杨对面坐下,说:“箱子在西屋,那里面有你师傅给你的一封信,他嘱咐我在你来拿东西的时候给你。让你好好的看看。子杨,小心点。”
啊!陈子杨一听愣住了,听师娘这意思怎么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顾不得那么多了,陈子杨搬着箱子走出了屋子,在路上回过头看见师娘站在门口目送自己,陈子杨咬了咬下嘴唇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赡养师娘,没事的时候多来坐坐,要是以后自己发迹了,一定要把师娘接到自己家里给她养老送终。
陈子杨回到家之后,打开了箱子,老道曾经用过的一应物品一件件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箱子里,甚至还包括老道当年用来装酒的葫芦。箱子的最上面放着一个黄色的信封,上面写着“爱徒亲启”。陈子杨看到老道苍劲有力的字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老道师傅走了快十年了,此时的陈子杨再看到这信封上的字体,就好像师傅再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耳提面命一样。怀着忐忑的心情,陈子杨打开了信封,信封里装着几张信纸,上面满满的写着一个个工整的毛笔字。
“吾徒子杨,见字勿念。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应当早已经面见三清去了,为师在这封信里也不与你多谈情感,徒增挂念罢了,你我师徒之情又岂是区区一封信能够书写的下的。情在于心,在于你我之间。
为师在昨日封盘之前,给你批了一卦,这也是为师的最后一卦,卦象有云:坎途遇险,险中存生,生儿豁达。你的卦象,看来应该是吉卦,但是为师学艺不精,看不透彻,无法给你指点,但是看不看得懂又能如何?为师注定与这龙陨之地有缘,与你有缘。而你也注定生于龙陨,始于龙陨,终于龙陨。万物皆有定数,万事皆有因果。
为师有几句话你当谨记。做人当如为师,遇逆境不弃不馁,走顺途不骄不躁,活的当是一个所心所欲,活的当时一个潇潇洒洒,活的当是一个率意而为。勿因他人高而望,勿因他人低而贬。男子汉顶天立地,活着为的是自己,为的是自己所爱之人,为的是自己心中的执念。不能为他人而活,不能为他人所气,不能被他人而束。去他的什么清规戒律,去他的什么条条框框。
人的命天注定,人争不过命,但是却必须要争,争得就是一个机缘,争得就是一线生机,争得就是一个浩气长存。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想学为师的空手燃符之法,为师却没有传授于你,非是为师有所保留,而是为师不敢教授于你,怕你瞧不起为师,不跟随我学艺。不过看到你学艺的德行,为师知道是我多虑了……随信附上燃符之法,学会之后不可轻传他人,不然就失去了先机。至于为什么为师如此说,你学会之后自然就会明白了,有的时候必要的手段还是要有的。一来给自己提气,二来震慑他人。
另外,要是你师娘尚在,替我好生照看,你师娘这辈子不容易,跟着我也没让她享什么福,不过总好在老来有伴。将来把我二人合葬一处。一起看着我们相识的那片山。
你也要抓紧,生个娃娃带到我坟前,让为师看看长得像不像当年那个敢冲着血灵脱裤子撒尿的孩子。
最后为师送你一句话:
富贵定要安本份,
贫穷不必费思量;
今时贪得一斗米,
转身却失半世粮。
师,博驰道人,留字。”
不知不觉间,陈子杨的泪水打湿了信纸,看信的时候陈子杨时不时的笑着,时不时的哭着,时不时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大哭出来。
此时老道的面容浮现在了信纸之上,冲着陈子杨笑着,依旧是那个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用筷子夹着饺子吃的红鼻子头儿的老道。
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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