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地之上,一个粉红衣裙的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枝干枯的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圆圆的脸有着与年龄不符合的认真和老成。
“你在画什么?”一个华服男孩站在女孩的身后,好奇地问。
小女孩手里的棍棒顿了一顿,继而耐心地在雪地上画着,画几步,又挪动了一下身体,才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便完成了一幅平面图。
小女孩回头,看到刚才的男孩还在,不由得有些惊讶,奶声奶气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家丁没有告诉他,这个院子是爹爹给她的,不允许别人进来的吗?
男孩的眉头一挑,看着眼前的女子,或者说,小女孩,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可是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有着不同与同龄人的成熟,“你画的是什么?”
小女孩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有些无奈,想她已经十七岁的灵魂了,还要寄生在这个七岁多的身体里,向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男孩,解释她的平面图,“这个,是我家呀!”
小叶舒湘一只手指着地上的画,一边移动一边说,“这儿是北房,北房是主房,东西两侧,为东西厢房;南面建有南房,与北房相对应。在南北、东西房形成的角落中,也有耳房。耳房,一间用来储存粮食,一间是厨房。很漂亮对不对?也很舒服,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就住在这里!”雪已经停了,所以她不用担心雪花会覆盖住她的画,一副约3平方米的平面图呈现在楚逸轩面前,另他惊奇不已。
这个小女孩,才不过是小小的年纪,已经会这么多的东西!原本看不懂的一笔一划,在他的眼里,也变得生动起来,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平面图,而是一个院子,她的家。
“你家很漂亮!”楚逸轩由衷地说,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却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落寞的神情。
“是很漂亮,可是我回不去了。”小叶舒湘叹气说,毕竟是只有七岁多的身体,才玩了那么一会,就已经累了,想着小跑着去不远处的石凳上休息一会,还没动脚,便被楚逸轩拉住了双手。
“你要去哪里?”楚逸轩焦急地问,生怕她就这样走掉。
“我去石凳上坐呀!哎呀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小叶舒湘挣扎着,对初认识的异性的触碰很是反感。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楚逸轩确实是看到了一张小小的石桌,边上还有小小的石凳,反正无聊着,楚逸轩轻轻把身边的小女孩一带,便飞身到了石桌上,两人并坐在上面。
“呀!”小叶舒湘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人已经到了石桌上坐稳了,楚逸轩的身体在这个冬日里显得特别温暖,让她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靠近。
“你害怕了吗?”楚逸轩戏谑地问,如墨的眼眸带着笑意,牵动了唇角,小叶舒湘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心也安定了不少,“不害怕,要是摔下去,小哥哥一定会把我救起来的,是不是?”
认真的神情,信赖的眼神,让楚逸轩心头为之一震,从此万劫不复,“是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摔下去的,就是摔下去,我也会给你垫底,这样你可是放心了?”
本就是两个孩子的戏言,两人都没有想到,就这样的一句话,会注定了他们几世的纠缠。
秦沫在一旁,身上还是夏天穿着的薄纱,也不觉得冷,就是觉得疼,揪疼,不紧紧是身,还有心,楚逸轩,原来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叶舒湘了。
所以新婚的那日,他可以那么温柔的喊着“湘儿”
只是叶舒湘的一幅平面图,只是看了一眼,他记住了多少年?才等到叶舒湘长大,给叶舒湘一个家,难怪,她觉得北房熟悉,那儿的布置熟悉。
原来,是她亲手画的,他亲手布置的。
原来,她就是叶舒湘啊!
虽然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此刻她相信,她是叶舒湘!要不然,这种刺骨的疼,怎么会在心底蔓延呢?
秦沫跪在地上,泪水已经决堤,楚逸轩呵,楚逸轩,我要怎么才能把你记起,再把你寻回来,你不是说,我若是摔倒了,你也会给我垫底的吗?
你把我忘记了,我也把你忘记了,怎么办?
你的湘儿要怎么样把你寻回来?
过了一会,家丁来唤楚逸轩回府,楚逸轩抱着叶舒湘安稳落地,向院门走去。
小叶舒湘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地站着,看着即将离去的身影,忽然大声地喊了出来,“小哥哥,小哥哥,我叫叶舒湘!”
楚逸轩微笑着回头,茫茫的白雪之中,只有一个粉色的身影站在那儿,他眼里的光芒更温柔了一些,“我知道你的名字,湘儿。”叶丞相的长女,叶舒湘。
“逸轩...”秦沫挨近楚沐寒,无意识地喊出一个名字。
本就无眠的楚沐寒瞬间浑身冰凉,抚在她小腹上的手也僵在原处,逸轩,是谁?她很少会用这么深情的语气说话的啊!
逸轩...
良久,楚沐寒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秦沫挨过来的身体尽量放平,起身走了出去。
皎洁的月色洒了一地,楚沐寒仅穿着单衣,坐在窗边的软塌上,对着窗外的景色失神。
秦沫已经醒了,在楚沐寒把她放开的那一霎那,虽然怀着身孕比较累,可是她毕竟接受过许多的锻炼,没了以前的那种倦怠,身边的他起身下床,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该用什么话去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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