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吒确实也没有辜负杨勇的期望,一个能生出杜如晦这般聪明人的人,在真正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很轻易就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杜吒这时看了眼杨勇,又道:“只是殿下固然能看出他们的把戏,但这利益……
恕在下直言,这些人素来自大惯了,若是殿下给的少了,恐怕还真不太一定能填满他们的胃口。”
杜吒这番话不带一点掩饰,显然是直接将他身后的那些家族卖了个果断。
世家本就是如此,若是敌人势弱,大家自然是群狼扑食,可若是敌人太强,令众人有些棘手,那所谓的反水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毕竟从杨勇身上扒利益是扒,从其他家族那里扒利益也是扒。
结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杨勇笑了笑,道:“不知那些家族,想从本王这里拿到多少?”
“不知殿下能给他们多少?”杜吒快速反问道。
杨勇思索了下,道:“京城附近的州县,要归京兆盐务监直辖,但朔方,河北,河南的盐务,可以交由他们去做。”
如今大隋的产盐地并不多,除了河东以及如今的京兆以外,便是益州巴蜀一带。
这些地方都可以自己产盐,杨勇早已将这些地方划到了盐务监的势力范围。
至于江南一带,以后也是早晚都要制海盐的,同样是杨勇的禁脔。
而除了这些,河北,河南还有朔方则本身不产盐,或者产盐不多,其地方的百姓所需要的盐,都需要从其他地方调配过去。
这份差事,是杨勇本就打算分出去的利益。
可杜吒听得这话,却摇了摇头,道:“殿下如果只将这些分出去,恐怕做不到万全。”
史怀义听得这话,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他一直将盐务监视为自己的心血,给杜家这些人分出去一部分利益,他已经很心痛了。
现在杜吒居然说这些还不够,这他哪里还能忍得了?
“杜家主!这三地的百姓少说也有数千万之数。供应这些百姓的盐,若是买的出去,一年下来,其中利益何止十万百万贯?
若是这些利益尚且不够,杜家主未免也太贪心了些。”
杜吒听得史怀义的反驳,不由得苦笑起来。
他看向史怀义,慢声解释道:“史总监所言差矣,这三地百姓虽然不少,但卖到这些地方的盐,难道只有盐务监一家吗?
不说如今盐务监的产量,就说河东的那些家族,他们手中掌握着盐井,盐矿,每日产出的青盐数量同样甚巨。
放到京城,固然因为一路上的运费花销,他们在价格上无法竞争得过盐务监的白盐,可河北河南呢?
这两地距离河东,可是比距离京城短的多啊。”
说完,他又深深地补充了一句。
“而且,在下斗胆一问,如今盐务监的盐,除了京城所需要的花销以外,还能分出多少运往朔方、河北和河南三地呢?”
史怀义默不作声了。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杜吒所说的每一句都是问题所在。
尤其是食盐产量,如今这里一日产盐三千多斤,看似不少,可京城周围的食盐需求同样极多。
可以说,杨勇开出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和空头支票无异。
大家都是聪明人,哪怕知道,如果此事做成,其利益必然不少,但那毕竟都是后话了。
你杨勇身为废太子,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
如果这个时候还拿空头支票糊弄大家……呵呵,傻子才陪你玩!
见史怀义低头不说话,杜吒再次转头看向杨勇,轻声询问道:“殿下以为呢?”
不管怎么说,杨勇才是盐务总监,是整件事情的决策者。
说实话,杨勇之前都没想到这些,毕竟他从来就没思索过自己会中途嗝屁的事情。
可他不思索,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不思索。
而如果按照杜吒的思路,他现在这么做,确实和给大家画大饼,开空头支票一样,不是很合适。
即便是人家表面上信了,他也没办法指望着人家为自己尽心尽力。
要想马儿跑,总得给马儿吃草才是。
“杜家主所说的在理。”
杨勇点了点头,表达了对杜吒所说的认可。
这让杜吒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他最怕的,就是杨勇认死理,死活不让步,那最后夹在中间最难过的还是他和杜家。
“所以杜家主可有什么好提议?”
杨勇再次将问题重新抛给了杜吒。
杜吒能代表他后面那些曾经的朋友过来,显然对此事是做过一些准备的,如今杨勇正好听听。
到了这个份上,杜吒也没必要藏私,当下便道:“在下以为,如今殿下如果想拉拢他们为己用,其一,便是将贩盐的事情全权交给他们。”
“此法断无可能!”
杨勇眯眼,果断否决道。
盐务监需要贩盐,也只有盐务监亲身参与进去,才能一代一代地培养出知道贩盐规则的人才出来。
如果将贩盐的事情全权委托出去,便相当于以后的盐务监只负责生产食盐,而对卖给百姓一事全权不问。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他可以选择这么做,毕竟商人首先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
可盐务监是官署,是朝廷的一份子。
盐务监的组建初衷,便是整顿盐务,而整顿盐务的目的,就是给百姓带去实惠。
固然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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