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们喜欢血脉贲张或者锥心刺骨的感觉吧,打动人心的音乐,能让他们更有干劲,以至于经常会有“这歌听着带劲,去干掉二十个吸血鬼庆祝一下好心情”这样的话——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喜欢的也不都是摇滚。
再加上他们甲仗齐全,号角鼓金都是有的,时常有人用这个放松,包括康王,他自己也擅长中国鼓和唢呐:鼓是需要,很多时候他们需要战鼓来号令行动和鼓舞士气,在古典战场上鼓号确实要比电台什么的要直接快捷得多。
至于唢呐,就纯粹是爱好了。
自从菊次郎挺过了冬天,踏进了威风灵堂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有了战场和冥府的洗礼,这支全场以爱情为主题的慢摇就不太能让康王动什么心弦,曲子其实不错,就是不该有歌词儿,情啊爱呀不到刻骨铭心你死我活就没必要进摇滚,电子舞曲就够激烈了。
像他们唱的这个,什么你走了我走了回头一看还是你好,康王唯一听出来的意思,就是原来这个对象儿可能比较省钱。
因此他掂着鼓点,在角落里用眼神巡视着现场,半封闭式的场子,大概有那么一千五百来人,还挺拥挤,但是他就奇怪,这点儿观众够他们的安保费用吗?
所以,此事必有蹊跷。
人群里也有一些古怪的家伙,看起来就知道他们对音乐没兴趣,但是康王嗅到了他们身上那股秩序的味儿,估计是治安局还是不放心,安排了便衣在里头。
到场的观众大部分都是青年人,三十岁以下,看起来对爱情充满了渴望和向往,还有人是馋别的,歌词儿稍微有点隐喻,就这帮人蹦得最欢。
人数不多,但是有几个人,身上的气息很扎眼——对于康王来说,这就导致了他们化的妆没了一半用,康王对着手机挨张翻通缉令,确定了几个人的身份。
这些人身上太多怪味了,那种收了钱什么都干的味儿,康王当年被洞府派去给宗教事务局支援,对付的全是这种为了四菜一汤都吃不起的几个臭子儿吃里扒外的家伙。
也是奇怪,那些缺钱救命的,还真就不干这个活儿,也许是因为,干了活,良心做了价儿,就不缺钱了?
说起来,康王一看拜龙教的介绍,就知道这帮货肯定在美利坚是合法的,而且只在炎黄闹事儿,这条产业链儿都快透明了,也就他们还自欺欺人的以为做得可好了呢。
后来听说,在南朝鲜他们也闹得挺欢的,算是出口转内销?那帮玩应儿帮着干爹干活,把自己人给干信了,都是优秀的人才啊。
场面如此,他和治安局的人也没有通信,再说现场闹得狠,有通话也听不见——这是为什么他们要用鼓号传令,因为战场比这可闹腾多了。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真来听歌儿啊,还是有事儿,众目睽睽之下,康王也不能直接大打出手,要是把演出搅和了,还不得罚款啊。
不过他有主意,他打电话报了警,把这几个人的通缉令一念,那边儿立刻就重视了,康王又报出了自己的徽章号码,获得了一定的建议权。
他的意思,等散场之后,大家都出门的时候,做个人员分流,他在场内会注意控场,把这几个人挤到合适的位置。
而且他觉得,这些人恐怕也未必走正门离开。
元宵夜闹花灯,南方是成宿整夜的耍,但是杨园市,虽然位置稍微尴尬点,但确实是北方,所以演唱会也是到了半夜月上中天,三番四回的返场之后,热热闹闹大部分人意犹未尽的结束了。
散场么,乐队先回了后台,袁曼曼和焦元正表示暂时没有异常,康王则跟着某个人进了厕所。
厕所里人不多,毕竟都开始往外走了。
那小子哼哼唧唧一开隔间的门,康王脚下疾行,从厕所门外直接扑了过去,一巴掌拍在对方后脑上,手指一带,抓住了背襟,轻轻地把人放好。
透了下这人的鼻子,康王松了口气:还好人没事,只是晕了。
手脚麻利的搜了身,发现一堆零碎儿和几把小匕首,在厕所里又翻了一下,从水箱里找出两把枪来,不由得一呲牙,国内什么时候得着火器这么容易了?
外面有人哼着歌洗手,康王把通缉犯的手机用指纹解了锁,找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这帮人似乎要绑架这个乐队。
掂了掂手机又放回原位,康王也哼着歌走了出去,洗手的是这个乐队的鼓手,一个挺低调的秃子,时时刻刻带着个墨镜。
康王一边拨电话——这个号码是刚才警务总台给他的,治安局现场总指挥的电话——边哼哼唧唧:“大哥你玩摇滚你玩他有啥用啊……喂,指挥,厕所晕着一个,飞刀的那个,他们好像要搞绑架啊,你们来接手吧。
好的,安心,我们专业的。”
治安官很严肃,他表示立刻派人来接收,场里的便衣正在赶来,还是要他们保护无辜人员为主。
所以康王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鼓手,发现这厮眼镜滑下来,一双蛤蟆眼瞪着他,不由得一皱眉头:“汝要做甚?”
鼓手肉眼可见的浑身一颤,咽了口唾沫:“那个……大哥,你刚才哼的那是……什么啊?”
康王一把把他薅到自己前面,又推了一个趔趄:“尿完了就回去,没听到有人要绑架你们?什么和你也没关系……活见鬼,还有人绑架你们,脑子不好。”
他一时开心,口癖好了不少。
鼓手乖乖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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