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以后昨晚发生的一切始终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童女是自己亲手扎出来的,为什么会变成人?
南屏镇的上空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阴煞气?
还有就是刘家的死婴为什么会复生?还发出了吴老六的声音?
江婪毫无头绪,但是眼下最迫切的自然是找到那些阴煞气的源头,如果仍由其滋养壮大整个南屏镇都会受到其害。
自己从小在南屏镇长大当然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景象,随手折了一张纸鹤点上了翅膀后这纸鹤扑闪着飞了起来。
扎彩匠手底下出来的东西对于属阴的气息非常敏感,两只纸翅膀扇动朝着南屏镇北边飞去。
江婪跟着纸鹤一直来到了镇外的一座大山内,这座山名叫盘山,镇上的人经常会在这里打柴,江婪也来过很多次但从来没到过这个山谷。
外人到此以后只能感觉到山中阴凉,开悟以后江婪的双眼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山谷内充斥了浓郁的灰色阴煞气,其中有一丝丝泄露出来飘向了南屏镇。
“听吴家人说过,吴老六死前就来过盘山打柴,应该就是在这里撞的煞”
阴煞气对于年轻力壮的人来说最多会大病一场,但对年迈阳气衰竭的人有致命的威胁。
江婪鼓足勇气走进了山谷中,他想要看看这谷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如今正是青天白日,但江婪进入山谷以后自地面下慢慢升腾起了一些雾气,雾气越来越浓郁很快便弥漫了整个山谷。
江婪在山谷中摸索着前进,纸鹤带路为他寻找阴煞气的源头,最后在一面石壁前落了下来。
这石壁是由一种玉石制成光华透亮一眼便能看出来价值不菲,江婪摸了一下带着刺骨的寒意,而且这石壁上还画着一幅画。
风从山谷吹过,江婪耳边似乎听到了无穷无尽的喊杀声和战马嘶鸣声,当江婪看到这石壁上画着什么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五官奇丑身披红甲的武将,骑着战马手持一杆亮银色长枪,战马扬起四蹄似要穿破石壁冲出来,而且石壁上的颜色异常鲜艳,整个人都栩栩如生。
隔着石壁江婪都能感受到这武将的威猛以及一往无前的气势,唯一可惜的就是这石壁不知道被什么砸掉了一大块,让这完整的石壁画有了缺损。
江婪注视到这武将的双目有些不同,两行赤红色的血泪汩汩流下顺着石壁滑落到了泥土中。
这武将本就相貌狰狞,而且流着血泪更是宛如恶鬼,江婪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隐隐约约看到绊倒他的好像是一具尸体,江婪自己几代都是干扎彩匠的对死人当然不害怕。
但当他把这具尸体翻过来看到他五官时,江婪如坠冰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着寒意。
“吴老六!”
江婪惊叫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他记得吴老六是离开盘山以后第二天才死的,如果这尸体是吴老六,那么哪个从山谷中离开的人是谁,吴家白棺里装着的又是谁?
如此吊诡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江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江纸…江纸…”
雾气中李由琅穿着一身大红衣服跑了过来正在向他招手。
“李挽郎?你怎么在这里”江婪有些诧异。
“你快跟我来“
江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准备跟李由琅离开,但李由琅却跑向了雾的深处消失不见,紧接着南屏镇保长梁大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山谷。
“保长,刚才我看到了李由琅,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走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梁大元面无表情带头走进了雾中,而江婪也跟了过去。
雾气越来越大江婪不知道自己跟着走了多远,雾气中穿着一身红袍的李由琅身影若隐若现,而保长梁大元也一改往日年老力衰赶了这么长的路不止没有累反而越走越快。
“李由琅,保长!”
江婪喊了几声他的声音回荡在雾气中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江婪顿觉不对,他们两个人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还穿着一身红袍表情怪异。
再看向梁大元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梁大元走的速度很快但是他的脚却并未碰到地面,而是整个人都浮在半空中。
江婪停住了脚步后脊背发凉,阳春三月,雾气中却透着刺骨的阴寒,江婪打了一个冷战。
他想到了一个只存在恐怖电影中的可能,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直流,此时一双枯瘦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还轻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江婪?原来你叫江婪?”
江婪回头看见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直接炸毛,回身铆足力气就是一拳。
老头子一边捂着眼一边口吐芬芳。
“哎呦呦….娘嘞,你敢跟老子动手?”
江婪揉了揉眼脚踩着大地,刚才的一拳也非常有质感,仔细看了一眼这是那个江婪在南屏镇上遇上的那个奇怪老头。
“老人家,您怎么在这里,刚才我在这雾气中看到了很多幻觉”
老头子揉了揉乌青的眼睛,
“混球啊,真是个混球,我这一把年纪了你是怎么能下得了手的,早知道就应该让你个摔死”
“摔死?”
江婪定睛一看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山崖边上,在往前一步便是深渊,江婪急忙退回来几步。
“这地方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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