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蔺重阳的拜访,云徽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亲自出来迎接。
正如应龙无忌所想那般,即便是身为云海仙门当代掌门的云徽子,亦需拿出相应的礼数,万不可怠慢。
别看两人是同辈,对方乃皇儒无上亲传,走跳江湖之时,仙门尚且还是草创。
其之人生履历,不是在一线卫护苍生,便是在赶往一线的路上。
也就是这些年修身养性了,即便如此,依旧在不停提拔后进。
两相比较下来,他默云徽乃是九天玄尊最小的弟子,虽有关门弟子之名,却无关门弟子之实,如今乃是代二师兄执掌仙门,不过此事乃是他心甘情愿。
但是——
面前的这位,可是二师兄最为推崇的师兄!
同时,也是二师兄如今的上司。
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还是自己出来迎接为妙。
“此处非是谈话之地,尊驾里边请。”
甫照面,云徽子便拿出了相应的礼数,轻微欠身一礼,蔺重阳亦轻微欠身,以礼而回:
“云尊先请。”
…………
仙门大殿,雕梁画栋巧夺天空,清圣恢宏,九天清气弥漫,仙氛濯濯。
“不知尊驾所言之旧事为何?”
身为云海仙门之掌门,云徽子气度不凡,未与蔺重阳虚以委蛇,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蔺重阳在心中,对云徽子的行为表示肯定,随后出言道:
“昔年血河战役,君奉天曾在玄黄岛之上,以天剑禁招将鬼麒主诛杀。”
九天玄尊虽然未将这位先知转世,教育得有多么杰出,但好在其本人天资聪慧,并且以君奉天为目标,整体进境尚可,心性亦堪称上佳。
可惜,拜在九天玄尊门下,这一身天赋能发挥个七成,便该谢天谢地了。
在出言同时,蔺重阳已然不着痕迹的,估算了一番云徽子如今的状态。
对于血河战役,云徽子自然知晓,毕竟其中有二师兄的功绩,正因知晓,方才觉得不解:
“敢问尊驾,此事,有什么问题吗?”
根据二师兄曾经所言,以面前之人的性格,断然不会无的放矢,难不成其中尚有隐情?
此刻的云徽子,也只能这般猜测,然后等待蔺重阳的回答。
“鬼麒主,看似为幽界首智,实则为天邪八部众之一的鬼龙王,有八岐邪力加身,身虽死但魂不灭,如今便被镇压在天剑名锋之下,我此番,便是为此事而来。”
只闻蔺重阳缓缓开口,将旧事娓娓道来,云徽子听闻后,一时讶异:
“竟有此事!玄尊曾留下过记载,天邪八部众能以邪魂策王复生,尊驾……”
与云海仙门关系最深的祸劫,便是八岐邪神与其爪牙,此事事关重大,云徽子无法视而不见。
然而,不待他出言劝阻,蔺重阳便先给他来了一颗定心丸:
“在来仙门之前,我方将末邪王鸑变迦罗之邪魂解决,策王复生并非万能,此事尚与玄尊前辈有些关系,详情听说……”
与告知荒漠孤鹰的内容不同,蔺重阳在告知云徽子风之谷的状况时,自然会有所保留,毕竟有些事情他连荒漠孤鹰那位当事人,都没有告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对他们的尊重,以及保护,毕竟九天玄尊在明面上,依旧是那个卫护苍生的玄黄之尊。
死者为大,就算要鞭尸,那也该是君奉天来。
另一个方面来看,之所以说是保护,自然是因为,有一种死法叫做“知道的太多”,即便是在另一个时空,盘古云鲸也是被人做掉过的。
故而,此番将信息告知的主要目的,只是要让面前之人明白,天邪八部众的危害,以及他拥有能解决他们的能力,便足够了。
“原来如此,多谢尊驾告知。”
关于蔺重阳所言,云徽子只知道部分内容,比如仙门之内有九天玄尊所留,记载着封印龙首的图卷,虽然如今看来,好像似乎已经没用了。
云徽子略做思考后,有些举棋不定,天剑名峰对仙门中人而言,还是相当重要的:
“但鬼麒主邪魂在天剑名峰之下,若要将其取出,恐要将名峰拔除,此事我虽是掌门,却也做不了主。”
最关键的是,云魁劫红颜对九天玄尊甚为推崇,在与其相关之事上,恐怕不会让步,甚至双方可能会因此起冲突,毕竟,这位祖奶奶的脾气也不太好。
万一,万一因为此事,引得仙门与儒门开战。
后果会如何,云徽子想都不敢想,哪怕这个概率非常渺茫。
蔺重阳也明白他之顾虑:出言道:“此事我自有手段,无需斩断名峰。”
将天剑名峰连根拔起或者直接斩断,确实是非常简洁的方法,只是,他不屑为之。
闻言,云徽子松了口气:“那便容易了。”
他如今毕竟根基尚浅,阅历上也差了些,事情能平稳解决,自然最好。
“如此说来,云尊是同意了?”蔺重阳确认道。
似云海仙门这般所在,一旦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九天玄尊昔年才未将八岐龙首封于仙门之内,站在仙门之主的角度,这其实没什么。
不过……
总而言之,蔺重阳相信,对方必然会答应。
“邪魂在仙门终是祸端,此番,却是要劳烦尊驾出手了。”
“无妨,为苍生除祸,谈不上劳烦。”
…………
盘古云鲸之首,只见一座石峰伫立,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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