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四百余年前的魔佛波旬之祸后,中原便也像南武林那般,迎来了长久的和平。
小的冲突自然会有,毕竟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江湖,但造成的影响,基本上已经被降到了最低。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原本需要反复强调的律令,如今已然成为,大多数人皆自觉遵守,共同维护的江湖规矩。
因为时间一久,大部分人都逐渐明白,当下的情况符合他们的追求或者利益,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江湖争斗,若非逼不得已,大多数人皆不愿意提刀杀人,更没有人乐意过朝不保夕的生活。
很多人说苍生愚昧无知,其实不然,只是因为他们寿命短暂,无法将目光放得长远,只能争这一朝一夕。
幸,也不幸。
往常时,高手交锋动辄川流改道,沿途的百姓皆会受到影响,拔山断岳的后果,对一般高手来说也就几步轻功的事,但对寻常百姓而言,可能需要多走数十里,乃至更长的山路。
如今,这类事情自然很少发生,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哪怕中原有“和平”的大环境,但,依旧无法支持很多事物进行全面推广,最多,也就生产力得到一定的提高,经济得到一定的发展,教育得到一定的普及。
上层带动基层进步,再由基层反哺上层,虽然依旧不理想,却也比从前好上太多太多。
再多……
就不现实了。
苦境也好,中原也罢,不是谁的一言堂,诸方势力可谓盘根错杂,这已经是互相制衡的结果,如今最好的选择,便是维持如今的局势。
不过“和平”不代表中原竞争力的降低,毕竟是三教的大本营,这样的“和平”,反而为三教输送了不少人才。
可惜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立场,导致了各方的追求与利益不同。
德风古道,粹心殿上
锦衣白袍的少年坐在书案旁,翻阅着手札,心中感慨万千。
“人是有思想,有意见的生命,每一个生命的思想与意见皆不相同,每个人的追求亦不相同,这样的局面,又能维持多久?”
将手札合拢,少年眉宇间多了几分怅然,缓缓出言:
“典籍所载的天下大同,固然高尚,但那只是一种理想,而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因为个人能力与认知的不足,走上弯路也是常有之事。
虚假的和平,造就是只是畸形,但没有合适的理论基础,即便让这世间的生命,皆生活在相同的规则与制度之下,也不过是另一种畸形的社会。”
这无疑是惊人的,即便是很多前辈先觉,都无法像少年这般看得透彻。
一旁的青年放下手中之笔,清冷的声线,夹杂着难以言述的情感:
“诸方势力此消彼长,当下看起来和平,那是因为矛盾被转移,加上三教高层压在他们头顶,把控着大局。
然而,乱象终究会再起,无可避免。”
“师伯……”
少年语带关心,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我无恙。”出言同时,蔺重阳将信纸装入信封,随后将其送出:
“牺牲不可避免,但生命是有重量的,可以让该死的人去死,却不能将牺牲当做是习惯,这一点你要切记,志新。”
距离元八荒前来拜访,已经过去了十数年,之前凌绝顶给他发过信,信纸上写满了对他这名朋友的谴责,若非他看到那字缝里写满的别扭,真就信了这位老友的鬼话。
总体而言,凌绝顶态度虽然有些别扭,但对元八荒这名晚辈还是很满意的,若非也不会特意给他发一封飞信过来。
至于说为什么蔺重阳没有提前打招呼,那自然是因为,若是由他主动提出,凌绝顶多半会直接拒绝。
这种事情,别人能不能做出来,他还不太能确定,但凌绝顶绝对做得出来。
只不过,如今看来,他们双方可能只有师徒之实,对凌绝顶而言,这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嗯。”
被唤作志新的少年轻轻颔首,将长辈的告诫谨记在心。
志新并非少年的名字,而是他的表字,是一众长辈对他的寄望,而他的全名,唤作——
仙墨因果。
蔺重阳轻叹道:“无需一脸愁容,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少年并未点头称是,反而一脸老成:“师尊曾言,享受着待遇,便要承担起责任。”
少年看起来虽是少年,实际上已经是三十余岁的年轻人了,即便在蔺重阳眼中,这个年龄其实与稚童没有差别。
这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是在苦境,先天人的人均寿命极长。
不过,仙墨因果自己不这么想,给他做启蒙的人也不这么想。
因为出身特殊,他自诞生之始便知道,自己与寻常人不同,随着年龄增长,他方真正明白其中的深意。
自己的诞生是一场意外,他曾认为,自己受到的优待,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场意外。
然后,他就因为胡思乱想,被圣无殛给揍了一顿屁股。
不管之前如何,既然众人承认了他的身份,待他便只会是真情,而非是算计,其他三教组织圣无殛不敢打包票,但他与蔺天刑这两脉,必然如此。
那是仙墨因果第一次挨揍,屁股很疼,心里却很暖和。
至于说,为什么特意提“第一次”……
自然是因为,太熊了。
不说其他,就单说拿灭元炉当火锅,挨一顿揍都是轻的。
能有今日的稳重,纯粹是因为,星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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