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部队的1号基地。
何隽站在八米高的石楼上,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城楼墙体上那些正在努力往上攀爬的身影。大雪飘摇的时日,石楼上那一道道绿色成为了苍茫雪景里唯一的异色。
今早特种部队1团和3团进行的是攀岩的训练。本来按原定计划训练是要在四号基地的一处山体进行,但由于凌晨那场雪到现在愈演愈烈,大雪给攀岩带来了极大的阻挠,商奕启便把训练改成了攀石楼。
若是在平常日子,攀石楼并不多难。石楼上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个落脚的突起,凸起突出墙体只有一厘米的厚度,但对于这些特种部队的军人来说,一厘米足以。墙体到了离地面四米后就没有凸起了,这时候就要借助部队里发放的带锚钩的绳索,绳索长度有三米左右,借着这绳索,特种兵们还怕上不了这么一幢楼?可今日,寒刀利刃般的风割得人脸颊生疼,亦让特种兵们的身体在城楼的墙体上晃来晃去。
何隽又观察了十来分钟。攀得最快的也才到五米左右,那人已经用锚钩钩住了城楼顶,但他的身体明显不稳,蹬了很久都没前进几步。后面的人有些正要把锚钩抛出,有些还在下面的艰难地找着突起的位置。雪很大,军人们并不能很好地把握突起的位置。
何隽眉皱了皱,这要是在以往,这种天气部队是不会在外面训练的,可自从那个男人来了以后……
何隽望到了站在城楼下往上看商奕启,正想着要不要去请示一下收队,却惊觉下面的男子猛地一个冲刺踏上了离地面最近的一个突起。
如游龙过江般迅捷有力,如猎豹奔腾般霸气凛然,如雄鹰骋于天际,目光如剑,势如破竹。商奕启攀墙的动作极快,他的视线更是毒辣,几乎刚踩到一个凸起,他便往下一个突起去了。
一路绕过了七八个特种兵,商奕启的动作堪称可怖,四米过后,他自手腕处甩出绳索。
锚钩一下子钩住了城墙顶,拉了两把,确定绳子稳定后,商奕启两手紧拽住绳子,眼睛定定地看着城墙。他每踏下一步,眼中的深邃便多一分。风吹,他不倒,不晃。雪花落到他身上,他仿若未觉。到了七米后,他一手按住了城顶,另一手紧跟,手脚并重,他撑住自己的重量翻进了墙里侧。
拍了拍手上的雪粒,他往下看去。
“全体到楼下集合,限时两分钟。”商奕启口中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何隽早在商奕启攀了三米左右就发现了他没带手套,视线不经意地扫向商奕启的手,何隽发现商奕启此时的手是通红的一片。
心中划过一抹说不清的滋味,何隽赶快跟上了商奕启的步伐。
两人到达楼下时,特种兵们已经自觉集合完毕了。
“今天的任务,难吗?”商奕启声音平平。
“让你们回答就回答,难不难?”依旧没什么波动的声音。
何隽眼中极速闪过一缕起伏,这个男人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却往往能用最有效的手段解决问题,制服手下。此刻他声线平坦稳定地询问众人的看法,这样的做法,比起大吼大叫来不知要高明多少倍。看似无为实则有为!
还记得三天前这个男人正式出任师长一职,当他提及他的军衔只是中校时,这群特种兵们一片哗然。确实,让一个中校级别的军人来担任这群特种兵的师长不符合规矩。众所皆知,一个大军区中师的师首长至少得是大校级别,而这群特种兵中更是不乏少校中校,随便找出一个都可能和商奕启是同级别的军人。
何隽比起别人更加了解这群特种兵的性格。他们具备了成为一个优秀军人的条件,然而他们到底锻炼的时间不够长,也正是因此,他们之中的不少人或多或少都有种盲目的优越感。要他们听一个中校的领导,他们会服从,因为军人的天性便是服从命令。然而,他们心里会不会有不满或者歧视,这就不好说了。
何隽一开始也想过商奕启会不会是靠关系进来的。会这样想很正常,这是人之常情,当一个人成为一个异类的时候,人们总会下意识地考究这个人能成为异类的原因。她想不通前师长为何会对商奕启另眼相看,也搞不清薛福勋副师长那一声哥从何而来,她只知道自己能以年仅26的岁数就坐到了特种兵副师长的位置,其中的艰辛苦楚恐怕三日三夜也说不尽。
这个男人终究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三天,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这个男人就在这群特种兵中成为了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甚至因为薛副师喊这个男人为哥,不少兵们不在训练的时候也都别扭地喊这个男人为哥。
狂风卷起了地上的雪,何隽一向自认自己比那些闺阁中的千金小姐耐寒得多,可这会她也不由感觉冷意阵阵。两只手上带着棉绒手套,风倒是透不进手套里,可手也没感觉有多暖。
又看到商奕启那双漂亮的大手。估计都僵了吧?不知怎的,何隽心里有中酸涩的感觉。好奇怪!
“报告教官,是我们做的不够好。”黝黑的成鹏,被前首长表扬过的那个大个子先开了口。
有人领头了,后面的回答便接踵而至。
“报告教官,是我们训练得不够。”
“报告教官,请你处罚我们,我们甘愿受罚。”
“报告教官,是我们高估了自己,我以后再也不骄傲了。”
“报告教官……”
何隽没想到,这个男人今天的训练,居然能让这群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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