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子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意识到脖子下面还枕着江左易真实的手臂,就像一场穿越大梦初醒后,难以分清虚幻和现实。
——真好,他还活着。我窃喜。
我吻了吻他的面颊,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吻湿湿的。他也醒了,冲我微笑。
真难想象,我的江左易也会有这么暖的那一天。我还以为自我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这辈子只能枕着他枕头下冰冷的枪入睡呢。
“起来么?我给你做早饭。”
“再躺一会吧,天还没亮呢。”江左易说。
“白痴!太阳都晒屁——”我顿了一下,差点忘了,他看不见了。
相处两天下来,我怎么可能完全就适应了他已经失明的事实?
所以我更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用这两个月来接受无情的黑暗。
我以为我说错了话会惹他难受,没想到他竟毫不在意地翻了下身,用生涩的眼睛试图对焦我睡意惺忪的脸庞。
我心里一疼,凑过去贴上他的额头,我说我在这儿。
“昨晚,感觉舒服么?”他问。
我:“……”
唉,流氓就是流氓,瞎了也是流氓。
“舒岚说实话,当你知道我还活着且有意逃避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因为受了伤后……失去了某方面的……”
我气得大叫,说有啊!我以为你是不行了,所以才不敢来见我!
我当时就在想,你要是真不行了我就立刻卷铺盖回去!带着叶子改嫁~
江左易的表情很受伤,说难怪都讲最毒妇人心。
我说废话,人不都是食色性的么!
“那你说,我还行不行?”他伸手掐住我的下颚,我很难过。
这招牌的动作配上犀利又邪恶的眼神是江左易对付我的绝技,每次都能让我沦陷得很没出息。
可是现在,手还是那双手,他还是那个他,可却再也不能给我一个霸道的眼神了。
我按住他的双掌,紧贴在脸颊上。然后红着脸说,很好……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江左易按住我的唇,凑上去吻了一下:“那还要不要再吃个早点了?”
我揉着有点酸的腰,笑闹着掐他的手臂。我说你小声点,小零还在隔壁睡呢!
“可是昨晚,你叫起来的时候可一点没顾忌孩子。”他不肯起来,拱着我的肩耍赖。
我抱着他,把充满阳光气息的暖被抓上来。把两人围成一个温馨又可爱的小巢。贪恋着美好的时光,我说其实我也舍不得起床来。
“江左易,你要是喜欢这里的话,等你的眼睛治好,咱们一家三口,哦,不,还有小零呢。
咱们一家四口就住在这儿好了。最好,我还能帮你再生一个儿子。
然后我可以找一个小公司去给人家当会计,你呢?你去干什么?”
“我要做什么?不是你养我么!”
我说好!那就说定了,我负责干活,你负责——
“我负责干你。”江左易翻身就把我给按住了:“干到你生出儿子为止!”
我:“!!!”
反正对于江左易来说,白天晚上没什么差别,拉不拉灯他都干劲十足…….
筋疲力尽后,我从他身上爬过去找被扔下床的睡衣带子。
他突然轻轻说了一句:“可惜,再也看不到你意乱情迷的表情了。
舒岚,你知道么?
以前从后面的时候,我最喜欢翻扳你的头颈。你那个样子的表情,就像一匹被压抑被禁锢的雌性白狐。狡猾,高傲,不甘心俯首称臣,却忍不住迎合着自己的身体。
那个画面,常常呈现出一种很矛盾的美感。”
我脸红了,说你能不能别总把流氓的话说的就跟唱诗班似的。
后来,江左易与我并肩躺在床上,窗外有闲来无事的鸟儿在叽叽喳喳。
他说是一只燕子,还有一只是山麻雀。
我侧着手肘撑起头,看着他敏感的耳廓上细细的容貌淡淡的血管,好像世间万物的一切音符都能幻化成斑斓的色彩,代替他遗失的权利和美好。
仍是忍不住再去凝视着男人那双如静水般沉寂的眸子。原来对于一对深爱的情侣来说,失去眼神交汇默契的那种遗憾,分明就无法想象。
我凑过去吻他的眼睛,差点又掉下了眼泪。
他却把手指紧紧扣在我的掌上,抓着我的手按于胸口上:“舒岚,你别多想,我已经很安于这现在能拥有的一切了。”
昨晚他就对我说过,刚刚得知自己失明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那么难受。
而选择‘死亡’是为了让自己永远也不用执念于再想见到自己爱人,断了着无可能的希冀,才能在黑暗的世界里感受平淡。
“所以,我不怕看不见,只是怕看不见你。舒岚。”
“江左易,我……”
我说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了,从我们两人重逢到现在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们哭够了,伤感得也差不多了。余下的生命,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又腻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我去做早餐了,你叫小零起床吧。”
江左易下楼梯倒是没什么障碍,可能是因为楼梯狭窄且平缓,伸手就能掌握扶挡的位置和距离吧。
反正安迪是很尽忠职守的,像个滚圆的肉垫,小心翼翼地在他脚下站岗。
负责照顾江左易他们父子俩的女佣胖嫂说要去集市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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