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想来想去都过不去这个关。还有最后一件事,我要做完,做完我就去陪他,麻烦你告诉他——
他忘了他的女人是一匹从来就不会被驯服的马么?我要是打定了轻生的主意,就不会给任何人把我期期艾艾地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机会。”
叶瑾凉沉默,他的沉默给了我更加平静的勇气。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也知道是不是?
“叶瑾凉我看今年的小金人就应该从小李子手里抢过来颁给你!你演的也太他妈的像了!”
我一点也没客气,詹毅不能打,但叶瑾凉能打。
我觉得我打他一巴掌都是便宜他的了!
“舒岚,他既然这样选择,自是为了你好。连生死都不能辜负的爱,你又何必再这样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我攥紧了抽红的掌心,泪水一不小心就落了下来:“我糊里糊涂地被他搞出来一个女儿,又为他怀过两个不得善终的孩子。
他可以为我死,我就没想过替他付出么?
江左易曾对我说,唯有一声不响的死去才是这世上最不可原谅的事,你要我相信一睁开眼睛就被告知我孩子的爸爸已经变成骨灰去投胎了,这种感觉很好玩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苦衷,只怕是陆林霜之后,还有个棘手的小跳蚤吧。”我拉上外套,狠狠盯了叶瑾凉一眼:“叶瑾凉,我没有原谅你,但我从没坚定的恨过你。
所以这一回你洗不白了,除非你也去死!”
丢下这样一句狠话,我匆匆按了电梯下楼。在路上就接到了林语轻的电话,说硬盘已经恢复,现在汪小飞也已经被接过来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汪小飞才是最终的当事者和受害者。有些事,拖得跟个烂尾楼似的,也是时候应该浮出真相了。
我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事好像跟陆林霜没有关系。因为世间不可能只有一个坏人,人人有心,心心险恶,就连我认定至亲至爱的男人都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往我身上捶刀子,何况是那些隔着肚皮的陌生意念呢!
汪小飞问我,为什么我的眼睛那么红,气色却看起来更好。
我暂时还不想多解释,只是专注去问林语轻,现在硬盘恢复后,有得到什么样的进展。
眼前的电脑屏幕上被播放出来的正是汪小飞之前在和家收容所拍摄的。
我有点不安地往男生脸上看了看,那里毕竟是他的噩梦,我以为他多少会有些失落。
眼看着自己曾经自信向上的精神状态,再对比今天连站起来迈出一步都很困难。这样恐怖的心理落差却始终没有在他脸上露出过一点点。
他真是个了不起的小傻瓜,我想。
“按照文件删除的时间来看,正好对应上咖啡馆的服务生对电脑动手脚的日期。
所以如果我们的推断没有错,那个人想要隐瞒的东西就是小飞拍摄的这段录像。”
林语轻把这时长八分钟的录像从头再播放了一遍,这一回,我们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却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画面上只有这个小记者走访几个护士的画面,包括高山峰被祝丹妮推走进电梯的一个侧影。
后来我都快放弃了,于是说:“要么再从咖啡厅的监控录像下手?”
我还是觉得那个服务生眼熟,非常确定肯定我是见过他的。
“难道就不是陆林霜的手下?”小飞问我,说也许我们都把事情想复杂了,其实还是陆林霜下的手嘛:“只是为了陷害江左易。”
我和林语轻都摇头,我们说可以理解一石二鸟,但不能理解费力不讨好。
“凭我的直觉,有人想灭你的口绝对应该是跟你自己有关。”林语轻认真地说:“嫁祸江左易只是顺便。”
汪小飞拄着下巴,说那没办法了。再次回忆出事时的场景,他只记得那个男人带着墨镜,穿连帽衫。本来是凑过来跟他借火的,普通话很流利。
“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就把我打晕了。”
当时汪小飞清醒过来的口供我也看过,之前我们都以为他是被人骗上高台并推下来,没想到其实是在地下就被打晕了。
他说他迷迷糊糊地被人扛着往高处去,只觉得后来他在摆弄自己的照相机。
照相机里的内容前天已经送去给黎之鉴修剪出版,但自己这里总归还有一份备份。
“所以…”林语轻说:“你当天拍摄下来的东西,到底还有什么特别的线索是我们看了这么多遍也没看出来的呢?”
可是我的思路却好像还在之前的那一根铁轨上,我说小飞,你说那人在袭击你之前,跟你说过话?他有操口音?
“嗯,很标准的普通话。”
汪小飞想了想,说那种标准不像是播音员里说的那种标准的咬字,而是有点类似小孩子学语言的初期纠音。
一字一顿的,听起来很有特点。
“外国人?”林语轻眉头一凛:“很多外国人虽然可以把中文讲的很流利,但因为不带任何地域的方言口音,反而会因为太过标准而显得奇怪。”
汪小飞摇摇头,说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是亚裔无疑。
“那,他袭击你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方式?”
汪小飞懵了,说这可不知,他一个小记者又没学过刀枪棍棒的,难不成还看得出来是降龙十八掌还是打狗棒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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