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对周欢说的话,已经早早的在脑子里组织好了。
可周满就是不说。
不知道咋说。
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周满以为不然。
若是一个人脑子里整天就寻思一个事儿,那必然会忘记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件事不分男女。
像他姐姐不就是一心都扑在了生意上,所以对其他的事儿就不敏感吗。
可是姐姐,你真的觉得你和侯爷之间是小事吗,男婚女嫁这可是人生中一桩大事啊。
周欢都快站不住了,撑着腰打着哈欠,“小满,你有啥话要不明天说吧,姐姐实在太累了,真的挺不住了。”
门帘子一掀,都不等周满答应不答应,周欢人已经走了。
这事儿真不赖周欢。
她今天没干活,但走路走的多呀,别人是体力活,她是脑力活,一边走一边想。
等和江河碰面的时候已经走了大老远了。
这不是为了看看这村里的场地嘛,东瞅瞅细看看,瞧瞧哪里适合支大棚。
所以呀,她后面和江河去了县城吃馄饨,脚已经走不动了,江河提议骑马过去,咱也不知道为啥不能坐马车,周欢估计他觉得自己驾车特别的没面子。
让底下人看见了不好。
但别看两个人一人一匹马。
骑马于周欢而言,很是不舒服,它硌屁股啊,尤其是女人的构造和男人又不一样。
总之一路上逛游逛游的就是很不舒服。
在小马驹上头,她还没有个靠背,得一直直着身子,稍微一歪就往旁边倒,很是不安全。
周欢回屋基本是沾枕头就睡着了,话都没说一句。
等到了第二天,这事干脆不了了之,周满组织了小半天的语言艺术,彻底没用上。
倒是周欢跟上了轴一样,滔滔不绝的同家里人说个没完。
说昨晚她和小侯爷都说了啥,听得朱五六一怔一怔的。
朱五六扔下手里的胡饼,迫切的问道:“真的?你说世子已经将咱家的功绩上疏给了皇上?
那皇上真能赏咱家?咱家除了小满可没干啥大事。”
“说啥呢孩儿他爹?啥叫没干?”孙佩芳给孙大壮几个盛好了粥,用围裙擦了擦手,说道:“那奶牛不是咱们一路跟着运过来的?那奶酪不是只有周欢能做出来的?那咱们在给余杭县大大小小的地方添砖加瓦不是咱家人干的?
你瞅瞅大壮这手,都粗成啥样了,天天净干活了,回头怎么摸媳妇!”
孙大壮埋下头,秃噜了一口粥。
别提他,他会害羞的。
孙兴德也很是赞成孙佩芳说的,“是啊哥,咱们要是啥也没干咱还在这呆着干啥呀,你是看现在这边的人都吃上救济粮了,你觉得没事儿了,你忘了咱们刚来的时候他们吃土的事儿啦。”
“说的就是。”喜宝耷拉着脸,伸出一双青葱小手说道:“别说大壮哥了,您看我的眼泡都肿了,天天干活熬汤药,守在炉子边上一守就是一天,很是辛苦。”
朱五六不说话了,闷嘴里一口饭。
矫情,这些人都太矫情了,连他姑娘长大了都开始矫情了。
和别人家的闺女比,喜宝元宝已经很是幸福,怎的如今还对生活提高要求了?
看看周欢正拿着剪子小心翼翼的剪指甲。
朱五六也不用想了,俩孩子肯定是近墨者黑了。
周欢:“赏是一定会赏,但就是不知道赏赐什么,我都怀疑他们朝廷里的人每天嘴里喊着没钱二字,到时候不会就赏个匾额什么的吧。”
古代守节的寡妇,不都会被赐予一张贞节牌坊吗,那块木头,周欢委实不大想要。
“傻孩子,要是赐个牌匾对咱家可太有用了!”孙佩芳笑盈盈说道:“要是皇上赐了忠义人家的牌匾,那咱们就可以把牌匾挂店里,舅母告诉你,那玩意可比供财神都有用。”
“真这么神?”
孙佩芳咂咂嘴,“哎呦呦,那是自然的了!我小时候啊,隔壁邻居家就有这么一个牌匾,不过那还不是皇上亲给的呢,是府台大人颁发的,那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诶呦呦,那家饭馆的生意后来做的那个红火,任你在城里多有钱,你进门都得对人家店小二客客气气的。”
“那这么说也不错。府台大人给的便如此厉害,咱们家要是得了皇恩,岂不是要上天了。”
周欢拉着孙佩芳的手嘿嘿笑。
这么想来,还是牌匾好,最好来的是牌匾。
来的不是牌匾,是圣旨。
圣旨是由宫里的秉笔太监带出来的,一路上这位公公也没少遭罪。
在宫里面又有冰室,又有底下的的奴才们伺候,他们跟着皇上身边很实享福。
哪用得着风吹日晒的了。
可没办法呀,皇上亲笔写的谕旨,必须由他们亲口传下去,这是规矩。
太监提着裤脚在地垄上站好,俯视着下面的朝臣和百姓。
高声一喊,凡事能听见圣旨的人都得原地跪下。
等人都跪下来了,公公眼睛扫视了一圈,开始宣读圣旨。
皇帝写的东西都是文绉绉的。
许多老百姓都听不懂,需要翻译。
这时候离的近的也不敢吱声啊,那是对天子的亵渎。
只有后面的才敢这么敢。
这时候孙佩芳就拽周欢的衣裙了。
皇帝说的啥意思,赏赐你们啥了。
周欢小声回头同人私下说道:“我也不太明白,就听见赏了咱们两万匹的丝绸,是桑蚕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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