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周满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就想把这话说给周欢听呢。
每天在耳边背诵的永远只有一句话:胜非其难也,持之者其难也。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想做一件事做成功不难,难的是你要一直坚持的做一件事。
好比工匠吧,你想当个木匠,你就不能三天两头的去打铁,你想当个铁匠呢,你就不能隔三差五去钓鱼。
你觉得你自己干啥都挺厉害的是吗,其实不然,你只会是熊瞎子批苞米,批一个扔一个。
而周欢就是这种人。
这话都不用小满说,她对自己的认识很是清楚。
小时候她算过命,大师说了她的命格属土,而且还是路旁土。
路旁土是啥样啊?风一吹就散了,风往哪吹它就往哪飘,很是没有定力的一种人。
学学画画参加个比赛拿个差不多的奖项就拍拍屁股走了,没兴趣争第一去。
学个架子鼓刚明白一两种节奏的打法又走了,因为胳膊太累。
说起这些事儿那还有很多,舞蹈,硬笔书法,烘焙,摄影,只要是好玩的她都涉猎过,可都没坚持住。
最终,这些知识也就是取悦取悦自己了,想用来当专业的,那还远远不够。
就连周欢的老师都说了,这孩子挺聪明的,就是没定力,干啥都是一腔热血用光了就没了,而且还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一定要让家长给她看好了,别让她跟坏孩子接触。
你看看,这些事儿周欢都记着呢,她很是明白自己。
所以,小满,别和姐姐打马虎眼,姐姐就算是听懂了也会懂装不懂滴。你看,你说你的,我玩我的,我一点都不搭理你,你自己说说就累了。
……
同样的话落到了朱五六耳朵里,那就不是滋味了,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纠结的人。
干啥不干啥的都不是以自己本心为准,很是在乎别人的眼光。
比如此刻,全家都在黑漆麻乌的十字路口烧纸,对着远方的亲人说着这段时间的经历和遭遇,而他的心,已经飘走很远了。
等收回来的时候,他看见他的佩芳还在抹泪,心里知道这是想念她爹娘了。
年年到这时候都要哭一回,每回都得是朱五六讲点别的事儿给她打岔打过去。
但今年,他不想。
主要是被人煽风点火了,不想把这事过去。
“芳儿啊,你说我老丈人那时候咋那么厉害,一个人说开镖局就开了,他咋胆子那么老大。”
孙佩芳也没想到朱五六会主动提起来以前的事儿,抹泪道:“那家里没钱呗,家里有钱的谁会平白无故去干那么危险的活呀。”
是啊,足够危险。
道儿上都是山贼和马匪,可他老丈人却能带着大家伙翻山护镖。
这期间,也有到过许多劫镖人的时候,要是到了有人劫镖的地步,要么出钱要么拼命,其实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而他们,有没有钱都选择拼命。
因着他老丈人说了,出来干这个就是为了赚钱的,拿钱去供着山贼那纯是有病。
所以那些年,老丈人身上有不少的伤,且都在前胸。反过来看他们这群小的,几乎被保护的很好,连四哥那个不是玩意的都被老丈人护着,更不用说他了。
按老丈人的话说,他是孙佩芳的男人,是他闺女以后的依靠,宁可自己多挨几刀都不能让女婿出事儿。
那时候朱五六还年轻,挨不了疼,他心里也很好奇,怎么的老丈人受伤了还能笑出来,他难道不知道疼吗?
随着年岁增长,他经历的也多了,忽然明白了,他老丈人肯定疼啊,但为了孩子,为了媳妇,为了镖局的心不散落,他必须强颜欢笑挺下去。
朱五路叹口气,这些事儿他也是有了孩子才明白的。
“那我老丈人也厉害,嗳?你记不记着咱爹以前咋管你的?”
孙佩芳还是被逗笑了,她是亲闺女,那能忘了吗。
她爹别看后面接的单子越来越大,生意也做的越来越好,可她爹是个极其注重治家的人。
永远把子女放在第一位,让她念书学艺,让她和朱五六把日子过好,然后,剩下的精力才是用来打理生意的。
这一点,也是很多商号愿意和她爹长期合作的关系,那些老板很是肯定她爹的人品和能力。
朱五六一拍大腿,“是啊,当时那些商号老板还叫咱爹‘大善人’呢!咱爹对内那叫一个勤俭克谨,严肃家风。
对外以品经商,最注重的就是诚信,见到穷人可怜人了回回都不忘记伸把手。
对我们姐弟俩当年也是,我们姐弟俩当时进你们村的第一口饭我记着那就是老丈人给我的。”
“什么你老丈人,分明是我端过去的。”
朱五六嘿嘿笑,是,是你端过来的,所以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嘛。
可老丈人的恩情不能忘,没有老丈人,就没有他,没有他姐姐,没有周欢和周满。
周欢扭头,“舅你喊我了吗?”
朱五六站起身拉起了周欢和周满,对着北面按着两个孩子头,重重的叩了三下。
给周欢都磕疼了。
这是干啥呢,刚才不是都给她爹娘磕头了吗,这怎么还跟拜堂似的,又磕了好几下?
抬起头愣了十几秒,朱五六起身扬言,“我决定了,我要重振老丈人雄伟,重组镖行!”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多么严肃似的,朱五六举起了祭祀用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碗,仰头喝了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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