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远在桃花村里算账的周欢忽的“阿嚏”了一声,揉了揉鼻子,拿着棉签沾了药水又捅了两下。
听听耳边这哗啦啦的银子声,她竟是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
浑身上下只剩下了疲惫二字,就连以前加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疲惫过。
在现代加班的时候,她可以点外卖吧,只要肯花钱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还可以煮点营养品,什么枸杞大枣,桂圆黑米,灵芝粉,养生八宝水,只要她能想到的都可以给自己来一壶。
但在这,她能吗,她累得都没有工夫养生了。
可怜的周欢软糯的趴在了炕上,鼻头一下一下的抽搭着,希望有好心人送来关怀,送来温暖。
可等了许久,愣是没人注意到她已经离开铺子很久了。
其实这也怪不着伙计们,谁也没想到喜刷刷的生意竟会这样的好,一家一家的来的大户人家,一次就能把五个小池子轻松占满,
剩下的人得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面,嗑瓜子喝茶水。
还有的闲不住的就去村里边到处闲逛,看见人家的鸡也新鲜,鸭也新鲜,看见花看见草都跟头回见的似的,能在山花烂漫的地方横扫一片。
还有一部分喜欢买买买的,就拿了手牌后直奔了桃花绣坊,亲自选料子、量尺寸、做衣裳。
所以呀,现在不是只有喜刷刷这么忙叨,连着桃花绣坊乃至整个桃花村都忙的脚打后脑勺。
这不是周老板说的嘛,只要客人一脚还在村里那就得服务,男女老少在村里别管啥时候见到外村人,都要面带笑容,这是桃花村的风貌。
也是因为忙到了如此地步,桃花绣坊缝制的衣裳就得由朱五六带队送往县城。
且每一回都是孙大壮跟着他。
孙大壮在心心念念的浴池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可在朱五六身边他纵使能轻松的找到自信。
回村的路上,朱五六在前头驾着骡子,孙大壮在板车上搭了个边。
不搭边也没办法,车上虽然没有衣服了,可还有买的纸钱和金纸,这车上都是老乡们求着帮带的,清明节在即,家家户户都需要。
本以为是提前进城买到便宜的,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好些家卖的都差不多了,他们要的数量还不老少,刚才好顿和人家又是讲价又是求着让人家库房里去取,这才买够了数量。
这车上放着的都是少的了,临走前还给孙阿爷家和楼德华家送了一些,不要钱,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哥,跟着你上路心里就特踏实,你真不愧是在镖行呆过的。”
嗯?
这人怎么还叫哥,差辈了吧。
朱五六笑呵呵没介意这事儿,只因对这句话很受用,渐渐的也想起来十来年前的往事。
滔滔不绝的和孙大壮就讲了起来。
“当年我老丈人是啥人那?那是一个很仗义很会办事的镖师头子。
你不仗义你在道上混不下去,你不会办事你就拿不住那些弟兄,所以呀,我是真心佩服这老头子。
要是镖行里的人做了好,那就很干脆的加钱的赏,丹药犯了错,那也不好意思,老头子白脸红脸一起唱,软硬兼施,让你皮肉受苦以外心里也不得劲。
做镖行这事儿可不简单,你别以为咱们现在往城里送送衣服,往村里送送米面油这些那就叫走镖了。
那不是那么回事的。
走镖你就得明白道上的暗语。
一出门,人家吼斥你,你就怂了答非所问了,那人家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干这行的,那自然就不拿你当回事了。
俺们镖行里的人管这暗语叫“江湖口”,这就是黑话,懂不?
还有叫“道口”的,这个呀就是对不同行业的人说的。
再有一种话就是“堂口”,这个是啐商号说的,你大哥我老丈人当时就是跟着商号混,堂口话说的最多。”
朱五六说完轻快的给骡子抽了一鞭,孙大壮挠挠头道:“哥,那你说两句给我听听被,我也想学。”
嘿嘿。
朱五六笑了。
学这个干啥。
不过说说也没事,谁让他在兴头上呢,“你听这个,逆合股多特觉道那伊厄,知道啥意思不?
——嘿嘿,这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的意思。
你再听宏印勒,这个就是百千万的意思。
那时候我们在道上啊,碰到的事儿说过的那话那才多呢,有的我也记不太住了。
但我跟你说哈,那时候满天下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镖行的呀,走道上难免碰到同行。
那碰到同行咋整,输人不能输不阵啊。
狭路相逢第一件事就是先察言观色,你瞅我,你瞅你哥我的眼神。”
孙大壮眼前往前凑,朱五六做一个动作,他就跟着做一个动作。
朱五六眼睛瞟上瞟下,他就跟着坐直了上下打量。
一问这是啥意思。
朱五六说了,这就是挑衅呢你懂不,互相挑衅,嗳——谁也看不上谁。
但你这眼睛还不能白看,你得看看走镖这伙人的头面相啥样,是凶是善,眼里放的是什么光。
这是其一。
其二是你还得看看这个人的衣着打扮,尤其是脚上穿的是什么鞋。
走镖的人最重视的就是脚下的这双鞋,你靠脚营生的,你不穿一双收拾的、像样的鞋子?
那不是让人看不起呢嘛。
你打头的都穿不好,你说你们镖局买卖还能好?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人家一看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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