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稿日一到,桃花绣坊里里外外就忙活起来了。
数十架织机连日赶工,孙佩芳带着几个手巧的姑娘们白日里就在院子里搬上桌椅缝制,晚上各回各家息工,不允许在家绣。
着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银钱,拿回家了家里都是锅碗瓢盆,东西往哪放?
沾上菜油了一件衣服就算是废了。
所以呀,桃花绣坊的女人们很是能吃苦。
虽苦但心里甜。
一是因为日子有奔头了,这奔头不是来自于今后能赚多少的钱,其实他们心里对着些衣服要卖个什么价一点数都没有。
不过就是心里莫名的对未来有了期待,每天忙忙碌碌的,不用整日在家里呆着,人都呆傻了,男人回来一说什么她们都听不懂。
现在,反过来了。
她们回家不能绣绣坊里的成衣,那就给自己家的男人、婆母、亲娘还有娃娃们去绣,一边绣也就是一边练习孙佩芳教他们的花样了。
家里人一看很是新鲜,一问她们还说出个所以然了给她们都说服气。
很是让家里人另眼相看。
平时在家力动不动就数落媳妇的这时候都护的紧,眼神儿瞅她们都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大抵就叫做充实。
再有就是家里的孩子们了。
以前只有松树村的孩子去楼德华的学堂里念书,现在又多了桃花村的。
楼德华不缺钱,但瘟疫过去了还总是用着书坊的也不是这么回事。
这不,老人家又想自掏腰包了,但孙里长的老亲家怎好意思收楼先生的钱呢。
听了这消息,村里自发的就要给先生交束脩了,一人一条,不算多,就是个意思。
不能再让先生掏钱了。
从前是村里日子难,现在已经平稳了,日子也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去了,再让人家吃亏那不是当人家是个冤大头了吗。
所以呀,孩子们白天都去上学了,现在是春耕,每日只上半天班,下午给他们放回来帮爹爹下地干活。
这些孩子如今也很是省心,很是贴心。
干完活回了家就洗手,这都是和周满哥哥学的。
洗手为了干嘛呢?
这不是娘亲征地在外头当低头族吗,做活做一天颈椎邦邦硬,晚上上炕了他们就用柔软的小手给娘亲们捏肩捶背。
再上脚丫子给爹爹踩踩。
一边伺候家里的老人,一边唱着周欢姐姐教他们的歌曲:勤快的小手,给娘亲捏捏,胖乎乎的脚丫给爹爹踩踩——
周欢每回听见三两和元宝唱歌的时候,心里都暗暗地佩服自己。
周欢呀周欢你咋这么有才呢。
竟然都会编曲了。
而且哼哼久了自己都忘了原唱是啥了?
是不是工作的烦恼跟爸爸说说?生活的事情和妈妈谈谈?
嘻嘻。
然而,无论孙佩芳怎么夸周欢,周欢都说这还不算有才。
有才的是她过几天的事儿了。
光是想想就紧张。
人生第一次做导演就是献给了桃花绣坊的模特走秀。
“表姐,这衣服好生漂亮,是你画出来的吗?”
周欢手中忙着设计待会儿的出场顺序,恍惚中一抬头就对上了喜宝亮晶晶的眼神。
我的天,这是……仙女下凡?
不由自主的从桌子上跳下来,绕着喜宝看了一圈,连连称赞道:“喜宝,你真好看,你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喜宝害羞的低下了头:“表姐净胡说,先生说了,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分明是表姐和娘亲做的衣服好看。”
瞧瞧,这丫头越长大还越学会谦虚了呢。
周欢看的目不转睛,这绣着白玉兰的合领大袖,搭配着小碎花的鹅黄流苏裙,简直就跟长在了喜宝身上了似的。
好看的紧呀。
周欢搓手手,心里暗暗发誓:等姐以后有钱了,一定要让她的妹妹天天穿这么好看的衣服,上午一件,下午一件,晚上要是出去逛街就再换一件。
喜宝被周欢盯的都不好意思了,埋着头怎么也不肯抬起来,得是周欢命令着抬头挺胸。
“记住了喜宝,待会儿上了台啊,一定要挺胸抬头往前走,千万别往两边瞅,你要是紧张了,你就想着一句话。”
“什么话?”
“你就在心里默念底下都是大白菜、底下都是大白菜。”
喜宝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天爷哟,被这暖黄色的灯光一照,喜宝更美了。
不,绝不是单纯是因为衣裳好看,喜宝本身也很美,尤其是今天涂了一点胭脂就更美了。
不大一会儿,男男女女们陆续从吴又仁的小二楼下来了。
周欢顺着喜宝的手指望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想吹口哨,她想拿出手机疯狂的欻欻他们。
只见,楼上下来的姑娘们有李氏的三个孙女,还有元宝,还有小花,还有村里许多的小媳妇和老太太。
这不是为了满足各年龄段的购物需求嘛。
不过相比之下男人就寥寥无几了。
这都怪周满,他设计的衣服都得是官家公子穿上才好看的。
这也怨不得他,谁让他那般幸运,这一路上接触到的城里人都是达官贵人呢。
所以呀,能将这衣服撑起来的也只有他和李正德了。
事到如今再挑三拣四已经来不急,只能当成是万花丛中两点绿。
彼时,周满小心翼翼的掀起了外头的门帘,顺着缝隙看着门口临时搭起来的抬子,艰难的吞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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