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别动它,小心扎了手。”
周满刚伸手拦就被周欢扫了回去,“叫你别动,这沾到裤脚子上再带到炕上再给你扎成仙人球。”
“什、什么是仙人球?”
周欢噎住,抬头一乐,“私塾夫子说的,在沙漠里的一种植物,浑身都是刺那种。”
周满倒吸了一口气,心情纷乱,那东西一听就不好看他不要变成那样,低头看他姐的头顶。
姐姐好有学问哦,知道沙漠,知道仙人球,有点羡慕。
还没等崇拜一秒钟急眼了,“姐你干啥呀,这东西扎人你咋还往自己手里放,快扔了快扔了。”
周欢手一缩,被扎的不轻,咧嘴嘶呀了一声,别动,这可是她的宝贝,今后的健康安全都靠它了。
“嘘!”
周满马上闭嘴。
周欢站起身来,往厨房看一眼,又往大屋炕上看一眼,拽着周满先去了偏房,一步一回头,挤眉弄眼嘴里还叨咕:“你瞅瞅你这孩子干活干的这埋汰,快去屋里换身衣服。”
等俩人一进屋,周欢张开了手心,顾不得看周满,抹了抹了湿润的唇角。
周满笔直的身板微颤,“姐,这东西断不能吃,这山里没人吃过,怕是会死人的。”
想趁他姐不备抢过来,周欢又是一把捧回怀里,那护食的眼神给周满吓了一跳。
他姐这是又魔怔了?
看来他想的对,吴师傅那块地坚决不能让他姐去了。
周满的眼神透漏着恐惧和无措,周欢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过火了,她这出在周满眼里是不是就和指环王的咕噜差不多?
“咳咳。”周欢恢复如常,再次摊开手,红红的小手指着上面的东西说道:“你告诉姐这东西你说是从哪里沾到的?”
周满红了耳根,甩了甩头不说话。
这人表情挺丰富的怎么就是不回答她呢。
周欢咬了咬嘴唇急够呛,不过稍微一想也不怪他说不出来,这苍耳本就是随意生长,满身是刺,行人一走一过的根本注意不到,等再一低头只有嫌弃。
传说,苍耳本身也嫌弃自己丑陋,脆嫩的小家伙也有自己的烦恼,他向往蓝天白云,树木森林。
平生最嫉妒的草根就是蒲公英,同样都是长在地上的,凭什么它就能飞呢,还飞到哪就能在哪安家,个四海为家的浪子。
苍耳带着羡慕和憧憬睡着了,终于有一天野狼跑过无意把它勾在了身上,野兔跳过又把它带在了身上。
等树杈子一刮,小苍耳懵懂掉落,埋进了草丛里。
等春风再一次吹醒大地,一株小苍耳畏畏缩缩地探出了嫩绿的脑袋瓜——愿望成真了,它来到了向往的远方。
从此,它利用这些曾经嫌弃不已的小刺成了一个四处漂泊的浪子。
所以呀,这些小苍耳自己选择挂在周满身上的,专门来解救周欢的。
周欢拉着周满猫到了一边,“你和姐说,你今天都去哪了?”
这、、、周满更不敢说话了、他姐问这个干嘛。
眼神躲闪,“没、没去哪啊,不是听舅说的去林子里扒松毛子嘛。”
“就去了林子里?”周欢眼神炯炯,盯得人发毛。
周满额尖开始冒汗,差点就被吓得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只听周欢叹了一口气直起身,眼神望向远方,“等明儿姐和你一起去林子里。”
“啊?”
“啊什么,不行吗?”
周满忙是摇头,低头折腾自己平整的裤脚子,“没、没有不行,就是、姐、你身体好了吗?”
周欢低着头,微肿的眼泡看着手里的宝贝,傻乐道:“好了,这就快好了。”
余下的时光里,周欢眼睛不离开兜里的这些小家伙,吃饭看一眼,睡前看一眼,隔天带着大伙做军体拳的时候又看一眼。
这些还不够,得多多的才好。
吃过早饭后周满想偷偷的走,周欢却阴魂不散的跟了上去。
昨天他们是不是这么盯她的,她多聪明,学会了。
孙佩芳看着拎着爬犁的两个背影,纳闷问道:“你们干啥去呀?”
不等周满说话,周欢回身乐呵呵道:“我们俩再去扒点松毛子。”
“快别去了,家里这够用了,再整堆不下了。”
可不是吗,周满心思道:怎么看他姐这贼眉鼠眼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去扒松毛子去的。
周欢摆手,“那怎么行,这冬天大冷的时候还没到呢,咱家人多到时候该不够用了,况且舅走前都下命令了,要我好好照顾舅母,舅母就别瞎操心了,我俩人干手快,去去就回。”
话没说完拽着人就消失在了孙佩芳的视线里。
孙佩芳看着门口摞的蓬松的松毛子,挠了挠头。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这么会功夫又这么听她舅话了。
对了,刚才是她眼花了还是咋回事,欢丫头的胸脯是不是涨了?一边想着一边手里动作慢了下来,红了老脸。
孩子衣服都小了,也是时候该换了。
另一边,周欢和周满踩着满地石子的山路上,一脚深一脚浅,硌的脚丫子生疼。
周满拧过头,心里满是疑窦,“姐,你到底要干啥?你就告诉我还不行吗,你这样我、我心里没底。”
“你心里要啥底。”周欢弯腰一百二十度,眼珠子都快贴地上了拿出了不要脏手绢来回扫荡草丛。
入冬了,这东西可快过季了,新鲜的怕是摘不着了,只能用捡的。
“我是你亲姐,你是我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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