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惊叫,就见那人竖起一指挡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她一下子就叫不出来了。
他也不管她的惊恐,只将门迅速推上。门板立刻被无数双手狂敲,无数个声音在叫喊:“凌萱,开门,开门……”
“你叫凌萱?”
那人忙着将门抵住,随口丢了一句。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似乎根本就没听懂也没听到他在问什么,却点了点头。
“好名字!”
这回她听清楚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即便是在这样一种嘈杂中仍旧温润如水,轻和如风。
他将凌乱的碎发拨到脑后,又一抖下袍……她看到他的里裤似乎少了一截。
他长吁口气,转过头来,冲她一笑:“多谢搭救!”
纵然刚刚再有什么怀疑,此刻也化为乌有。他就是玉狐狸,否则……会有谁长得如他一般美不胜收?
他似乎毫不惊讶于她的呆滞,只冲她一抱拳:“她们这样砸下去也不是办法,烦劳姑娘通禀一声,就说根本没看到过我……”
她仿若中了蛊般转向门口,临开门时又担心的回头瞧了他一眼。
他已会意:“姑娘放心!”
她点点头,便伸手向门……
几乎根本不用她动手,门板已然快被拆下,一群眼放精光的女孩子齐刷刷的抓住她,拼命摇晃:“说,你把玉狐狸藏哪了?”
“玉狐狸?什么玉狐狸?我没有见过……”
她生平头一次说谎,却是如此镇定,仿佛……仿佛是真的被他施了蛊,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像他一般温润轻和,就连脸上的笑都像他一般魅惑。
“胡说,我们明明看他到这边来了。惜霜,是不是?”
立刻有一群人应和。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这么镇定,竟然说:“如果你们不信,就搜好了……”
她全无一点担心,就好像知道他会将自己藏得好好的,既不会暴露踪迹,也不会连累于她。
其实根本不用她说,她们已经动起手来。
女孩子们的卧房都很小,她便显得有些碍事,却是任凭她们拨弄来拨弄去,脸上只带着融融笑意。
屋子乱作一团,女孩子们一无所获,气急败坏。
“怎么会?明明眼见着他过来的……”
“是啊,他酡红的袍子就往这边一闪,怎么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她犹豫的开了口,脸上满是疑色:“我房间的那边就是窗子,会不会从窗子出去了,他轻功很好……”
“你怎么知道他轻功好?”立刻有人发现马脚。
她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也是听你们平日里说的,况你们说他只往这边一转就不见了,轻功若是不好能消失得这么快吗?”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在考虑她此言的真实性。
“凌萱应是不会说谎……”有人口里赞同着,目光却带着犹疑。
“他跑那么快,没准已经离开了,又或者藏到了别的地方,你们却只在我这里……”她的表情无辜又担心。
“快快……”
有人醒悟过来往外冲,其余人便一窝蜂的要从那狭窄的门口挤出去。
屋子霎时变空,她却又冷静的站了一会,方慢慢走过去关了门。
也无需她寻找,只一回身,便见玉蝴蝶站在身后,好看的对她笑着。
一时间,仿佛一切都消失了,眼前只有他的笑颜,竟好像印在眼里一般,以至于过了一夜,无论看向哪里,那笑颜便摆在哪里。
于是,她便好像使了定身法般,只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帮自己整理微乱的头发,看着他拾起地上一只镂花流苏金簪……
“你的?”
她只会点头了。
他拈着金簪似是要为她插在头上……他离自己那样近,近得可以看清他魅惑人心的眼中的清澈,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淡的气息……可是她竟忘了激动,她找不到心跳,她的心……不见了……
可是他的手却停住了:“这簪子是故意做成这副样子的?”
她的目光移至簪上,只见三股金流苏只剩了一股半,簪挺也别扭的弯着。
他微蹙长眉,扫视着屋中的凌乱,这工夫,外面传来一阵喊打喊杀之声,程府的护院赶来了……
长指一动,那金簪在他手中欢快的转成一朵菊花:“这个……先放在我这,改日会原物送还……”
退到窗边,却又回头一笑:“我会记住你的……”
只一眨眼的工夫,他便消失了。
她呆怔片刻,急急赶到窗前,却只听得几声乱叫:“往那边去了,追……”
她顺着“那边”看过去,只见夜幕漆黑,树影重重,可是眨眨眼,他便在那树影里对她笑,掉转目光,他又在空中对他笑……
就这样笑了一夜,直至早上醒来,她坐在镜前梳妆,却见镜中竟是他的笑颜……
他说会回来,却原来是一直没有离开……
“凌萱,你昨儿还说玉狐狸没在你房里,可是最后依珊怎么看到一个酡红色的人影从你窗子里飞出来的?你说,你把他藏哪了?”
凌萱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窗外:“我都没有看见,你们又怎么看得见?想来是眼花了……”
因穆凌萱的性子平日就是静静的,旁人就是想和她吵架都吵不起来,所以虽是被她这不咸不淡的一句噎了嗓子,却半天发作不得,只转头质问依珊:“你敢肯定不是眼花?”
“我……”依珊豪气一滞。
她的确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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