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东背上的伤口都不严重,只是受创面积有点大,处理起来不大方便。
戚绝给他小心的全部清洗干净又上了药,过了一夜就好了大半,总算不用担心因为一后背的伤口折腾而拖延了整个行程。
不过郝东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好转。
“你怎么来了呢?”
这问题从昨晚到今天,郝东其实已经问过不下五六趟。
第一回戚绝还给他仔细的解释了下,第二回也解释了,等到第三第四第五回,戚绝就琢磨出来,郝东这不是在问他怎么找到他的,而是在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跑来找他。
到这份上,戚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因为这问题他自己也没一个明确的答案。
当初看着郝东就这么在自己跟前被抓走,他立刻就急了,不然也不会拼全力抓住了郝东一个衣角然后被一起带走。
要说是因为在意,那他其实更应该冷静下来,在从半空里跌下去之后抓紧时间联系女王他们,然后全队一起行动,这样才能更加确保援救的成功率。
可他没有,他那会儿其实有种六神无主的感觉,抓着一点儿线索就不管不顾的追上去,完全没去想可能的不好后果。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之一就是足够冷静。
所以戚绝也一直在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郝东虽然反复的在问,但实际上对于答案也不是太过迫切。与其说他是在问戚绝,其实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他之前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接下来的路就应该自己走了。突然冒出来个洛不勤也就罢了,如今戚绝也跟了上来,那是不是回头不久之后大家就都会出现?
郝东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既觉得好像自己之前的努力其实就是个笑话,又觉得莫名的安心,同时还觉得担心。
虽然他暂时还没能想起来自己身上那个秘密是怎么回事,但始终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只能是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否则会引来相当大的问题。
比如茹家的人,他们已经找了他很多的麻烦。
他虽然感情上很愿意接纳戚绝的接近,但在理智上却始终还是觉得,他的这条路只能他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他所能相信的,从头至尾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这些想法在他脑子里盘旋,最终纠结成了一个几乎解不开的疙瘩,让他情绪一路都无法好起来。
不过他情绪差,自然也有人情绪好。
戚绝缠的那一串小烤箱显然触发了洛不勤某方面的创造力,一晚上的功夫,就他一个只睡了顶多三四个钟头的功夫,余下的时间全被他拿来在那大湖里打捞。
那湖里有那大鳐,还有巨龟,本来也就没太多其它体型特别大的活物。而体型不怎么大的,在洛不勤眼里那就全是美味佳肴。
郝东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还被这家伙吓了一跳,因为他跑去把那鳐身上剩余部分的硬实外皮给小心的剖了下来,大概清洗了下,用来堆放了半处理过的食材。
那可真是跟小山一样的一堆。
皮皮虾鳐鱼肉就不用说了,里头还有不少的蛇肉,一条巨型海蜈蚣的肉,两只差不多脸盆大小的蟛蜞,几条跟人胳膊粗细的蟹腿,以及好多条长相不同但无一例外全都有一口利齿的鱼。
最让郝东发毛的是,那里头竟然还有不少那种会钻进动物皮肤底下的黑色小鱼。
他昨天身上没少被这种鱼祸害,没想到一觉醒来就有人告诉他那也可以吃!
小黑鱼体积比较小,不过指头长短筷子粗细,肚子里就一条肠子。要不是怕吃到人肉,洛不勤原本打算直接就这么烤了吃。
现在被戚绝“提醒”过了这种可能,他不得不一条条的给剖开洗干净了再过盐开水然后进烤箱,这才从后半夜一直弄到了第二天都没能马上弄完。
郝东一醒过来,确认他背上的伤口不会再是问题之后,洛不勤就把他当壮劳力一起拉了过来:“来来,来帮忙,不然今天都走不了了!”
郝东这才注意到戚绝也被抓了壮丁,正在想办法增加烤箱的容量。
郝东叹气:“你干嘛啊?弄这么多。”
洛不勤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沉痛:
“郝小东同志,你知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还要走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们所有的补给差不多全丢了?小戚爷那背包里可也没准备多少吃的,你打算一路餐风饮露过去?很不幸的告诉你,这里是地下,估计没风。”
郝东愣了一会儿,突然蹦了起来:“我靠!我的地图!”
洛不勤连连摇头:“啧啧,才想起来啊。喏,我给你捞出来了,不过大概没办法指望了。”
那张地图已经被湖水浸的完全湿透,要不是正好给浪头冲到了发电站平台底部贴着,估计就没可能找回来了。
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晾晒,纸张本身干差不多了,但上面的线条字迹全都变成了一团墨色,根本无法分辨原本的内容了。
郝东欲哭无泪,他只大概记了一个走向,很多辨识的细节还都没记住啊!
“所以,”洛不勤总结,“这里唯一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走的大概只有我了,而我判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会需要相当多的补给,现在不抓紧准备好的话我是不会上路的。”
所谓“迫于恶势力的淫威”大概就是这样了,郝东虽然觉得郁闷,但却找不到可以反驳洛不勤的理由,只能帮他一起继续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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