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摆好酒宴,熊廷弼让史可法召来一些军官作陪,众人分宾主坐好,周阳虽然没有军职,但熊廷弼对他特别倚重,就坐在熊廷弼的下首,程千寻却因为职务低,坐在来宾的末位。他向来心高气傲,此时屈居末位,自然心有不甘。好在他功力深厚,不满的表情不会轻易流露,仍然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
众军官行武出身,没有宫里的公公们规矩大。酒酣耳热之际,猜拳行令,高声喧哗。熊廷弼也是豪气干云,不拘小节。曹公公不禁皱起了眉头。程千寻看在眼里,他一直对曹公公不尊重他而耿耿于怀,此时,见此情景,心里才有点平衡之感,禁不住心里暗笑。
史可法见此情景,暗暗提醒熊廷弼,熊廷弼手握重兵,身经百战,才得此元帅高位,自然看不起这些阉人,无奈此时魏忠贤掌权日久,这些阉人才觉得凌驾于别人之上。
其实,熊廷弼早已看出曹公公不满之色,但见手下人一个个兴高采烈,难得有这样的一次酒宴。平常,军营里是杜绝饮酒的。他不想劝阻大家,扫了大家的兴致。
曹公公带来的人见曹公公满面不悦之色,都不敢造次。酒宴上分成了两派,一派酣畅淋漓,一派却正襟危坐。
“熊大帅,你就是这样带兵的吗?”曹公公面露愠色,他再也忍受不住,竟然尖着嗓子质问熊廷弼。
熊廷弼见他面露怒色,面白无须的脸上阴沉沉的像大帐外的天色。曹公公论职务要比他低得多,但他仰仗着东厂的势力,不把下面的大臣放在眼里。
熊廷弼一时没有回答,沉吟不语。他手下的军官们听到了曹公公的问话,自然怒不可遏,这些跟随者熊廷弼出生入死的将军们焉能受得了他们平时最瞧不起的阉党奴才们来对他们指手画脚。大家酒酣耳热之际,趁着酒劲,就要发作。曹公公见众将官怒目而视,更加怒不可遏,平常到哪里别人都是对他唯唯诺诺。谁敢说个不字,那轻则丢官,重则治罪。而熊廷弼手下这些将官个个都是身经百战,视死如归之人。平常别人说他们依附阉逆,他们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借着酒力,更是对这些阉逆流露出不屑之色。
“熊廷弼,你身为封疆大吏,却不知约束手下,我一定报知九千岁,说你你带兵不力,督师不严。”曹公公见熊廷弼手下将官不尊重自己,一向颐指气使惯了,焉能忍受的了如此慢待。
见曹公公如此说,熊廷弼刚要说话。
“老子跟随大帅出生入死几十年,吃次酒还要受这种闲气”。熊廷弼手下一个将官大声道,这名将官是熊廷弼手下的一个统领,叫秦玉溪,平时对熊廷弼忠心耿耿,是一个只知道有大帅而不知道有朝廷的实心之人,见曹公公如此胁迫大帅,他自然不答应。
“放肆,”曹公公手下人也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活腻歪了,敢对公公如此说话”
“哈,哈,哈”秦玉溪大声笑道:“什么公公,宫里的奴才而已”。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曹公公对熊廷弼不敬,他感觉就像在辱及老父,心里怎不禁怒火中烧。其他将官见他如此说也都哈哈大笑。
听到说他奴才,这岂不是结了太监的老底。曹公公气的粉脸煞白,一抬手,一双筷子激射而出,直奔秦玉溪的面门,两人相距并不太远,众人听得到筷子上的破空之声。秦玉溪是马上的将军,对暗器倒不是很在行,眼见两只筷子犹如利箭一般激射而来,竟然无法躲避。幸好,熊廷弼见曹公公脸色不对,知道他要发难,见曹公公甩出筷子,他也急忙把手里的的筷子甩了出去,正好四只筷子在秦玉溪的面前相撞,落下地去。电光石火之间,秦玉溪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虽是身经百战,但在这生死之际,也不禁脸色大变。曹公公一击不中,心里焦躁,今天不杀这个胡言乱语的军官,实在难泻心头之恨,以后怎有颜面再来到熊廷弼的大营。他向程千寻使了个眼色,程千寻明白他的意思。今天,他坐在末座,心里本就气愤无比。一直想找个机会,出出心里这口恶气,也让曹公公以后对她另眼相待。
程千寻不动声色,右手轻一摇动,手里的筷子随手一挥,秦玉溪就觉得一股凌厉的冷风扑面而至,也是程千寻不想要了他的性命。程千寻知道曹公公很想杀了这个军官,可他程千寻凭啥听你曹公公的,你越想让我杀死他,我就越不杀。
秦玉溪想躲开这两只筷子,但这两只筷子的速度简直快的匪夷所思,就连熊廷弼都没有看清这两只筷子的来势,只见两只筷子一左一右在秦玉溪的两侧肩头急速穿过,速度不减,直接穿透帐篷,飞到外面去了。
“啊”秦玉溪大叫一声,这两只筷子穿透了他的肩头,实在是令他疼痛难忍,但随后他咬紧牙关。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程千寻显露的这手功夫,令大帐里的众人目瞪口呆。如果这两只筷子直接从秦玉溪的头上穿过,那秦玉溪岂有命在。想到这里,实在是令人恐怖,熊廷弼手下的这些军官就是在桀骜不驯,也都鸦雀无声了。
"程老前辈,熊某感谢你不杀我手下这名统领,秦统领跟随我身经百战,立下战功无数,这么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没有死于蒙古人,金人,流寇之手。倘若命丧程老前辈之手,朝廷又少一员大将,那程老前辈岂不是一大遗憾”。熊廷弼这一段话说的不软不硬,曹公公知道熊廷弼这是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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