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完全没听说过波函数坍缩的依紫氤，萧白羽和腓特烈都感觉脊背发凉，那个实验的结果是一回事，当自身成为了实验体验者的时候感观却完全不同，也就是说，他们先感受到进入共界的感觉之后，隍天道才展开的共界。
“还有，”隍天道的笑容有些诡异，“‘同时存在又不存在’这种状态是否真的只存在于诡辩中呢？”
萧白羽突然眉头一皱，刚才在第二层共界中，他和隍天道谈论过这个话题，但是此刻他仿佛意识到到了某个巨大的漏洞。
“宏观物质会体现粒子的波动性？（注：物质的波粒二象性研究层面只存在于微观粒子，例如质子、中子、电子、光子，而宏观物质，例如足球、人体却因波长太短无法观测波动状态）”腓特烈问，“你是在开玩笑吗？”
依紫氤一脸茫然地拉了拉隍天道的袖口，显然是在求解释。
“小鬼，还记得那天跟你讲的分子的布朗运动吗？”
“记得啊，跟这个有关系吗？”
“一杯平静的水，里面的每一个水分子都在做无规则的运动，可是整体却是相对静止的，这就是微观和宏观的差别。我们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可以拆分成无数的分子、原子甚至质子、中子，每一个质子级别的微粒都有波状态和粒子态两种状态，而组合成一个细胞甚至一个生命体之后就只能表现粒子态了，一个生命、一个具体宏观物体理论上是不可能在某一刻变成波的。”
“可是你却说我们现在处于波状态？”
“所以刚才那句话我加了一个‘理论上’，”隍天道望向腓特烈，“这个世界上一切至理都必须要有一个先决条件，比如经典力学中的牛顿定律必须是宏观物体速率远小于光速的情况下才能成立。就算是划时代的量子理论、相对论、弦理论，或许在将来也并不适用于所有事件。”
“……”腓特烈沉默下来，事实的确是这样，但是想要超脱到这个先决条件之外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诚然牛顿经典力学定律不适用于运动速率接近光速的物体，可光是达到“研究速率接近光速物体”这种能力，人类就花了无数心血和时间来实现。
不过，神代裔和天代裔无法实现的东西并不代表蓝尘就无法实现，因此，腓特烈只能闭上嘴。
“每次展开共界都会刻意避开无法进入共界的人，所以这次把这个家伙卷进来纯属意外，”隍天道说，“你们早就知道，通过计算，共界中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13倍，可这并不是让外界时间静止。所以在我们进入共界的时候，我们身边的人应该是能意识到的，而事实上，在我们进入共界的时间中，物理界没有人会意识到他的消失，毕竟这种意外并不是第一次，很好求证。但那段时间，你在粒子态的物理世界中却真真正正不存在的，而波状态的生命体，能否被定义为‘存在’都还有待商榷。”
“也就是说，‘同时存在又不存在’这一状态是有可能成立的。”萧白羽心想。
“可是‘存在’拥有多重意义，客观物理意义上的存在和主观意识上他人认识到你的存在。”
“路德维希，正如你刚才说的话，你可是一位德裔日耳曼人，所以哲学意义上的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我们就没必要探讨了。”隍天道说，“就算是这样，可波状态也比粒子态更接近所谓的‘幽浮态’，也就是特斯拉所说的那种状态，我想你们比我们更了解这些东西，毕竟，我们可没有随意提取fbi档案的权限。”
“然而貌似你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少，你们将蓝尘的所有秘密展示给我们，不会没有条件吧。”
“那是当然，我们要共享fbi、cia、nasa和前克格勃所掌握的所有资料。”隍天道笑了笑，“不过这自然不是我们两个人讨论就能解决的问题，在下一次共同参议会中我们会提出来。”
“那你现在就透露给我，不怕我们到时候讨价还价？”
“当我们向你们展示所有真相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我们没那个精力更没那个时间来讨价还价了。后面这个‘我们’指的不是古代种，而是生活在这颗星球上所有智慧生命这个整体！”
“……”腓特烈深吸了一口气，他不会认为隍天道是在危言耸听，因为蓝尘从未步近过世间，但是光是今天看到的、谈到的冰山一角就近乎颠覆他的认知，他不知道下一次共同参议会会让这个平静了太久的世界产生多大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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