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萧白羽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老爹的脸,脑海中蹦出来的永远是“混账老爹”几个字,而一想到妈妈,思维模式就很正常了……
几个人当然不会把关注的重心放在萧白羽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个白衣少女身上。看着一头冷汗的医生走出手术室,韩峦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毕竟,他这次可是扮演的狗头军师的角色,要是出了问题,他的锅也不小。
“怎么样?”向安若见两人抿着嘴不肯说话,倒是率先帮两人问了出来。
“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这是我第一次给基因觉醒率高到干扰到组织液的神族成员做手术,而且还是血继者这种特殊个体,什么时候能清醒就说不定了。”
“好了,辛苦你了,”萧奕帆淡淡地望着主刀医生微笑着,“怎么,有些紧张?”
“那是自然,”年轻医生擦着汗水,“要是没有成功,就算是委员长您也不好善后,像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医生可担待不起。”
“都过去了,总的来说,结果是好的。”韩峦守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萧奕帆微微一笑,望着窗外屹立着的东方明珠塔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餐就在这儿吃吧,我让人送上来?明早的飞机,您不必这么早回酒店。”向安若知道萧奕帆一时是不肯离去的,他还有一场郑重的对话没有开启。
“好……”
……
这里是大厦的高层,上海的霓虹灯光映得半边天通明,只要打开帘子,室内都不用开灯就已经比较明亮了。屋子里的陈设简单——两张病床,两个床头柜,柜子上各有一盏台灯,床畔还有几张木椅。
不过,终究是大晚上,没有灯光的室内也只能简单的看得见路。两张病床,靠窗的一张上萧白羽合上疲累的双眼,正安静的酣睡着——医生说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
萧奕帆了解萧白羽,他不喜欢太刺眼的灯光,所以,在他休息的时候萧奕帆很会意地关掉了白炽灯。
另一张病床上,女孩儿静静地躺着,从手术完成后就一直未醒来,轩辕夏禹剑泛着冷光靠在她的床边,同时,半空还悬着点滴,药液像证明时间正在流逝的沙漏,一滴一滴笃定地下落。
药袋上写着“nacl”,为了保证机体水分和盐分不流失,输生理盐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毕竟不知道女孩躺在棺椁内多少天了,不能直接就输入葡萄糖之类的营养物质。
萧奕帆就坐在萧白羽靠窗的床边,出神地望着夜空,深沉地眸子泛不起一丝波澜。上海啊,这样的城市里是看不见星光的,恢宏的霓虹光漫射成一个可以罩住整座城市的穹顶,封锁了每一粒星辰,唯一还能笃定普照人间的,只有那轮金黄的圆月。
令人惊异的是,星辰不曾落进他的双目,但他的双目中自主地流转着星辉、沉浮着日月。他就静静地站在那儿,捧着一个紫砂茶杯,轻抿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却仿佛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每一个元素都在向他膜拜,似乎他生来就是主宰。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水都已经见底了,这时萧白羽在床上辗转了两下,突然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老爹?”看着床畔那道并不高大但从心底里能感受到伟岸的身影,萧白羽有些失神,有些人,你拼了命地要去追赶,却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现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啊,你醒了,”萧奕帆转过身来,平静的微笑仿佛黑夜里忽然绽放的光明,萧白羽只能回以同样的微笑。
萧奕帆看着儿子那柔和的笑容,不禁有些失神,回过神来后无奈地摇摇头,“这你倒学去了。”
“你身上貌似就这一个优点,其他的特点还是得靠我强大的基因突变功能啊……”
萧奕帆没有在意萧白羽毒舌的打击:“三年多了,这是我们父子俩唯一一次谈话,咱们就不能和谐一点?”
“好吧,”萧白羽也收起了吐槽技能,“而且我想,这次之后,再等到下次,恐怕要过不短的时间吧。”
“嗯,”萧奕帆没有否认,“你初中毕业后入学柏拉图学院的事情,过程中的考试必须独立完成,这可不是像写答卷那样只需要答题就可以了,不过,等你入学之后,你就可以跟你妈妈见面了。”
“告诉她,我过得很好。”萧白羽语气平静,似乎想要竭力证明自己没有那么想念。
“还真会体谅人,也不多体谅体谅你老爹。”
“你有什么好体谅的,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你已经很累了。”
萧奕帆嘴角抽了抽,这小子什么混账逻辑?
“我貌似有些不一样。我是说相较于和我一样的裔统种,不过或许你不会告诉我什么。”
“你和韩峦守的那些对话我知道一些,貌似你对神族颇有成见呢。”
“我觉得我说的没什么错,”萧白羽变回了那个执拗的孩子,“这样一个为了繁衍而把自己捧在高处的种族,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我只是想做一个平凡的、没心没肺的家伙,但既然你们这样指引,我也只能照做罢了。可我真的觉得一生都耗在那条dna分子链中或者沉浸在自己力量的伟大幻想里没有任何意义。”
“你后面说的那些东西的确没什么意义,”出乎萧白羽意料,老爹和老叔的观点貌似有些不一样,“我萧奕帆的儿子如果仅仅是平常的神族血裔,我不介意你在默默过着你说的那种平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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