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夜长梦多,太子妃的动作很快,也得了她协理宫事的便利,隔日,就有内监和毓庆宫的管事嬷嬷往南城的他他拉府过去。
管事嬷嬷是太子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亲眼去看了看。
等人走后,他他拉夫人就把乌拉纳喇家的人恨上了。
“这起子黑心肝的人,哪怕不同意这门婚事,我们也认了。这是要把玉宁往火坑里推啊……”
要是真有攀富贵的心思,早几年就把人送上去了。虽说也有那要求子嗣的,可也有只好美色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他拉大人是从外面被叫回来的,没曾想是这么一个事,他心里也正烦着呢,听到妻子的话,忍不住责怪她:“我当时就说了,那门亲事岂是那么好认的,你偏说试试,现在你满意了?”
他也生气,可心里也有点理智,这事真怪不上四福晋。昨天女儿回家,他问过在宫里的情况,知道碰见太子真的是意外,也相信女儿不是那不矜持的人,只能说……这就是命啊。
“我这是心疼啊。”他他拉夫人真心难受,想着还不如当时嫁回娘家的侄子当个正妻,往后在让通房生个孩子记在名下,那庶子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也因此不至于会欺负女儿。只是这一回,她也明白,现在就是后悔也没有用。
那毓庆宫上来的赏赐还摆在桌子上,看看上面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不可谓不丰厚。若是其他时候,他他拉夫人还会感恩戴德。
可在宫里,一个女人没有家世,也没有孩子,那代表什么?
他他拉夫人一想到往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女儿,顿时悲伤涌上心头,捏着帕子就忍不住落泪。
“额娘,我认了。”玉宁其实已经在棉布帘子后面听了好一会儿了,这些年为了她的婚事,家里其实没少折腾。别看兄嫂不说话,可心里面也未必乐意,就这么一个小姑子莫名其妙不婚不嫁在家里,外面指不定怎么说他们家。不过是家里阿玛和额娘尚在,其他人就是心里不满意表面上也还是得和和气气的。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他他拉夫人一看见女儿,立时往她后面瞪去,却没有发现其他人。
想想也是,这个时候谁敢往他们夫妻面前站。
玉宁见了心中苦笑,可见家里的情况额娘是知道的,那阿玛那里呢?她抬起头,看向他他拉大人,见他转开头,心里又是一叹。
“阿玛、额娘,我这样的情况,去宫里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玉宁忍着难过,轻声细语地说道:“刚才四福晋的人来找我了,我是愿意的。太子那边还不知道我的情况,想来开始的宠爱也是有的,就是太子妃那边,听说也是她主动的。女儿的性子,您们还不知道嘛,不争不抢,想来也是能过下去的。”
但也就是能过去。
青灯古佛的也是过,一辈子无宠的也是过。
可这是她的女儿,哪一个当额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未来能举案齐眉,一生和顺平安。
……
因着到了年关,四阿哥再忙,也会尽可能地早点回宫。
云澜看着手里又一块琥珀变成粉末后,丢进了窗外的泥地里,外面下着雪,很快就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龚嬷嬷从外面进来,看到她穿着单薄,不禁皱眉,从架子上拿起披风到了云澜面前:“福晋也得仔细照顾好自己才是,穿得这么少,手……”摸到温热的手背,话语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关上窗户。
云澜笑笑,龚嬷嬷进来也有几日了,两个人正经没有这么相处过。一来她仍旧是不太习惯,二来她是佟佳皇后的人,就是四阿哥对她也多有尊敬,这就需要她拿捏好对龚嬷嬷的态度。
原本,云澜还想晾一晾,看看对方在阿哥所里的行事再行判断。
只是玉宁的事情,把这一切提前。
云澜坐回桌上,随意问道:“去庄子上的人还没有回来?”
“雪天路滑,怕是不方便。”龚嬷嬷看福晋气色红润,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庄子上养了不少鸡鸭,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往宫里送一些,以前娘娘总会在冬天让人炖份鸡汤,四阿哥嘴淡却也爱喝。”
云澜听了第一想法是果然佟佳皇后还挺得康熙喜欢的,要说这宫里娘娘们各自名下的产业绝对不会少,庄子这类那就更多了。可也没有听说宫里的采买是去她们庄子里的,一来有避嫌的意思,二来也是怕出了事。
佟佳皇后难道不怕?可听龚嬷嬷的意思,这已经是好几年了,想来是康熙默许的,至少也会为她处理好那些乌糟糟的事情。
能被送到宫里面的鸡,想来不会差。
云澜想着也有些嘴馋,问清楚有好几只老母鸡,就笑着叫来刘嬷嬷:“我听张起麟说阿哥所小膳房里的大厨有一罐酸笋,让人去要一些过来,放几片菌菇,再放点党参和红枣,配着酸笋慢慢熬上两个时辰,那个时候爷也差不多回来了。”
其实一到冬天,这宫里面娱乐的活动就骤减,太后对小辈们又是真的疼爱,前几日雪大了就直接免了请安,宫里其他主位娘娘们见了也不敢落人后,纷纷发话。
云澜连这项外出放风的活动都没有了,整个人基本上就懒在屋子里了。就是这几日,因为太勤快吸收,玛瑙还消耗了不少。若不是怕引起怀疑,把绿蔓撵出阿哥所自力更生去,只怕会更多。好在等了几日没听到有什么消息,索性就放下心来。想着小伙伴到底也是近乎于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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