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骑士不在,这很好,艾尔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更没考虑过要去找可能已经和女骑士相拥而眠的圣疗觉醒者。
毕竟一个缺了一根木头的木桶,任人如何修补其它的损伤,都已经无法阻止桶内物质的流失殆尽,那既然如此,又还有什么修补它的必要呢?
他越过了淘金者,越过了自己暂住的、却已经不再能让人安然入睡的居所,过程中身后似乎传来了妮萨紧随而出的脚步声,但它立即就被淹没在了更多的脚步声里,被冲溃成为了一种错觉。
——一支巡逻骑士恰好巡视到这边,他们从裁决三院的院门进来,尽量压低脚步声在天井里绕了两圈,然后又原路退了出去。
躲在柱子之后的艾尔等巡逻骑士们离开后,也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其实他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又要去找谁。
若是格兰在的话,或许他们可以聊聊关于冰枪术释放诀窍的问题,毕竟那家伙似乎对这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然后将话题聊开后,可以诉诉苦什么的,但关键是,他们似乎也不太熟,和别人诉苦这种事,其实就等于是在往人家的脸上扔屎,区别只在于屎是冷干硬,还是温湿软。
要么去找温克多老头?
……
不行,虽然主教大人那因为佝偻而略微凹陷的胸膛肯定能容纳一切,但他被压弯了的脊梁似乎已经承载了太多的太多。
或许该去铁贝他们的临时驻地?
……
算了,艾尔甚至都想不起来临分别前,他到底是和红蛛等人发生了什么样的对话,只记得自己似乎是拒绝了某种提议。
他需要展露给那些人的,是另一种形象,而不是这种如刚刚从赌场中被人给轰出来,输光了一切的失魂落魄。
那除此之外,还能去哪,还能去找谁呢?
一张张的人脸越过眼前,他左思右想,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着想着,周围的环境变了,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火焰玫瑰的木质牌匾。
从外边来看,哪怕是日日热闹非凡的火焰玫瑰,在这种时间段也多出了一分清冷的味道,这种感觉就像是俏佳人卸了妆,妖娆消退,露出一丝憔悴。
也不知道凡凡洗去脸上的薄妆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想到这个女人,艾尔的嘴角扯起了细微的弧度。
但这种弧度又立即消逝于无形,不施脂粉不作遮掩的妮萨都已经这样了,鬼知道凡凡的胸腔里又是藏着怎样的一颗心?
对了,明天就是凡凡说的拍卖会了,他还没去把藏在东外城区的那袋子东西给取回来呢。
如果要去的话,就现在去,尽管这个时间段,内城东门的士兵们肯定已经将城门关闭了,但只要肯放点血,让他们开条缝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如若不行,那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罢了。
反正现在就算是让他睡觉也睡不着,再加上如果不去的话,又能去哪呢?
进火焰玫瑰里让凡凡看笑话?
去你吗的。
主意一打定,他仿佛又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似的,急吼吼地朝着内城东门的方向逃窜而去。
午夜的维尔斯大街入眼一片漆黑,没有火把的夜行人只能沿着街道边缘的房屋墙壁顶风行走。
当五感重新变得清晰后,越来越冷的寒风将失去了裘皮外套的人吹成了彻头彻尾的鼻涕虫,冰冷会使身体麻木,因为这个,被黑衣男人踹到的胸口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其实若是这街上有其他的行人的话,抢两件衣服过来应该很简单,但这附近仍在走动着的似乎只有20人一组的城卫军巡逻队,双方擦肩而过时,他们纷纷朝冻得几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的“难民”发出了好心的提醒——“快去加入‘难民’军吧!”
说实话,抛开他们的中指不谈,这个提议其实还挺不错的,若是这些事情都了了,他可以成为一名士兵,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两相比较之下,重新回去割麦子什么的,实在不是一个好下口的选项。
越来越深入骨髓的寒冷终止于内城东门的城卫军之手,他们无法在这个时间段内打开大门,但却可以用绳索将艾尔从城墙之上放下去,甚至还可以把他拉上来,并提供一件足以抵御风寒的厚衣服。
前提条件是他必须要交代清楚自己这个时间出去干什么,以及为此支付20枚金币的高昂报酬。
这些人大概只是在夜晚中站岗站得无聊了想逗点乐子,而并不是真心想要为看起来惨兮兮、绝对不可能拿得出20枚金币的“难民”提供什么帮助。
为了不引起太多的麻烦,艾尔编了个故事,又废了压到了7枚,3枚是用来支付衣服和出城费的,回来则是4枚。
……
埋藏那包不义之财的地方其实离内城东门并不远,城卫军将东外城区重新夺回来后,并没有来得及对靠近内城东门的这一片做出什么太大的改造,得益于此,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尽管东外城区的巡逻队更多,但他们似乎早已经对独行的难民失去了兴致,无论是夜晚还是白天,所以除了来回花了点时间之外,取回巨款的过程即无惊也无险。
唯一令人不大愉快的就是,进城门的价格被翻了倍。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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