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他语调温和地往后边甩了一句[你们听没听说过好奇心会害死猫]以后,他们就彻底地安静了……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了他们抵达女佣兵们藏身的小巷子时才被打破,这条小巷已经远离了内城中心,并极为接近内城低矮的西城墙,白天也近乎无人行走,就更别提会有老鼠了。
但现在却前前后后共蹲守了三个老鼠模样的人。
铁贝说这是昨晚上跟着逃出来的伙计,看到进来的三人是谁后,他们都悄悄地朝这边行了个礼。
若不是得到了提醒,艾尔还以为他们是真的老鼠。
……
这简直不要比云猫专业得更多。
……
不对,是个人都比那招财猫专业。
……
有那么一瞬间,这种画面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踩着一道两侧站满了士兵的红毯、走向自己王朝的错觉],最近这类莫名奇妙的念头真是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充当临时驻地的房子门前,然后云猫就自动自觉地上前几步开始敲暗号,不过才敲了个开头,门就开了。
大概是里边的人已经听出了那股子夹在敲门声里的垂死挣扎的味道了吧。
……
开门的是脸上带着期待和纠结的蜂鸟,她慌忙行了个礼,然后就侧身让开了位置,那一双躲躲闪闪的眸子则迅速地越过了云猫、铁贝,看向了装模作样、最后一个进来的艾尔。
但还未和对方对视,她就吓得像是一只鸵鸟般低下了脑袋,低得仿佛恨不得将脑袋都埋到胸脯里去。
原先仅有女佣兵们和这个人在场时,那种透着异样气息的氛围会消融他们之间的差距,使其变得不再如此地让人望之却步,可现在铁贝和鳌针都来了,他们又回到了那种隔着鸿沟的上下级关系。
在佣兵团里,亦或者在其它的什么组织里,下级犯了错,都不可能单凭一句道歉就能免去所有的罪责。
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她躬身低头,恭迎对方缓步而入,直至脚步声越过短短的门后过道进入了大厅,幻想中的惩罚或者……原谅……都没有出现。
……
屋子里的人变多了,包括鳌针在内,多了四个一身是伤的男人,其中一个还丢掉了整条的右胳膊,这事在路上的时候云猫已经有所提及,在驻地大门的混战当中,这人以一对三,若不是鳌针和云猫来得及时,怕是连命都捡不回来,值得庆幸的是,他是个左撇子。
他们和女佣兵们一起挨着大厅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或坐或站地围成了一圈,桌子的边缘区域摆放着零零散散的劣质食物,最中央的则是一个专门用来装钱币的小号丝绸收口袋,按那个鼓鼓囊囊的模样来看,里边的钱币应该有将近100枚。
原本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个袋子之上,但敲门声响,这些视线就统统都汇聚向了大门,他们先是抬起了头,然后站直了身,在看到了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是谁后,包括左撇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纷纷凑了上去,一张张憔悴的白脸上有着该有的一切情绪,崇敬、钦佩、不屈等等……以及被暂且压下却时不时冒头的仇恨。
昨晚上跟着铁贝、鳌针从监狱里跑出来的人都在这了,前后一数,包括两位副团长在内一共就9个人,哪怕是当初即将离开东外城区时,他们都还剩下将近三十个伙计,进去之前就更……
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重,从声名赫赫的白牛佣兵团的高级成员落到如今一无所有的沟中老鼠,此中落差酿造的仇恨敢与天比高。
“铁贝大人……血隼大人!”
情绪激动之下,男佣兵们都喊得挺大声,两相对比,女佣兵们的声音简直细如蚊呐,其中以雀尾为最,几乎已经是只有嘴型没有声音了。
那种将**的包装去掉,然后再擦去“命令”两字之后就只剩下了浓重关切的急需品,又哪里是那么好消化的,她当时慌慌张张地囫囵吞下,并未感觉到多少的酸甜苦辣,但事后却只是略微地回想,就立即被个中的滋味揪住了所有的味蕾,浸泡了整片的心田。
恍然回神,她发现自己已经赤身**地泡在了水中,飘飘荡荡,想要松开手中的岸边野草自由来去,却又怕前方那巨大的旋涡里潜藏着什么恶意与陷阱……
……
“诶,好好好……”
大厅里爆发出来的所有热烈几乎都落到了艾尔的身上,这一份份的热切当然都得到了应有的回应。
而所有人之中最激动的铁贝则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就走向了雀尾几人,他激动地挨个和红蛛三人拥抱,抱到红蛛和蝶翅都还好,但雀尾却似乎有些尴尬与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一丝丝拒绝的意味。
她朝艾尔这边瞄了眼,又快速地移开了视线,与其拥抱之人则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
然后待该抱的都抱了,该安抚的都安抚了,屋子里的气氛渐渐地就降到了一个可以谈话的热度,自艾尔挑了张椅子坐好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围到了桌子边上。
至于话题,除了雀尾带回来的100枚金币该如何使用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现下的处境以及未来的选择。
他们现在需要维持生计的食物、治伤的草药以及稍稍好点的武器,这是根本,养十几个人的食物其实还好,但后两样却是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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