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他带着女人迷惑的视线坐到了桌子边上,又顺手摘掉了对方的头盔,嘿嘿笑道,“手令的格式知道吧?”
“知道的大人。”
“呐,”他指着桌面上的一大堆信件,又将蘸好墨汁的鹅毛笔塞进了对方柔柔的小手里,“照着这样的字迹写一份转移犯人的手令,让你也当一回监狱长大人。”
“啊?”蝶翅吃了一惊,她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手里的鹅毛笔以及桌面上的一切,那模样仿佛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似的,“您刚才是说,要我模仿监狱长的笔迹写一份手令吗?”
对方点了点头给予确认,笑道,“我先给你记一个大功!”
话音刚落,那只捏在快速摇摆的小手里的鹅毛笔就被晃成了花,“不不不……您才应该记大功……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我……”
“嗯?”
“如果我写得不好,”她微微仰起的脸庞上纠结着认真与担忧,些许的泥巴完全盖不住明眸皓齿所折射出的辉光,“您可能会因此而深陷重围……”
无论是出于感激也好,风雨同舟的处境也罢,亦或者其它的什么原因,这个女人现在所表露出来的,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担心,做出这种结论后,艾尔舔着嘴唇,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事实上咱们现在已经深陷重围了,那还怕什么?”
他说着又将对方那双悬在半空的小手都给摁回了桌子上,丝毫不吝自己的鼓励,“而且在我看来,你可要比那个莫名其妙就一命哦吼的监狱长厉害多了,怎么可能会写不好?”
“额,”蝶翅眨了眨眼,认真道,“不是的,那天我还看见过监狱长带头制伏了好几个想要逃跑的囚犯呢,他可厉害了……”
“厉害个卵,今晚上要是你跟他易地而处,你肯定没事,但他现在却已经死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艾尔捏了捏那张微微仰起,一触即红的脸蛋,“若看到是你,我肯定不舍得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
女人的脸更红了,红得泥污都再也无法遮掩,几番试探下来得出的结果都在表明,她们和铁贝的关系并不如他原先所想的那样,这很好,当然了,事实究竟是如何、怎样,最后还需由当事人亲口承认才行,但若要将她们的心给收了,最简单的方法还是那个——吃掉她们。
“蝶翅监狱长大人,写吧,你可以的。”
这一次,蝶翅没有如此前那般立即应是,而是沉默了好一会,才给出了回应——开始动笔,不得不说,她那副捏着鹅毛笔认认真真写字的模样不像是个持剑的女佣兵,倒更像是躲在白色学塔里不闻世事的女学生。
昏黄的光幕下,鹅毛笔在那只洁白的小手中跳起了拘谨的舞蹈,舞台则是一张张没写几笔就被迫搓成团扔掉的泛黄纸张。
尽管纸和墨都还有不少,并且废掉的纸张上的墨迹正在逐步变多,只是持笔人的精神消耗似乎很大,这前后还没过去十来分钟,她握着鹅毛笔的小手就已经开始发颤,紧接着涂了些许泥污的额头上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的汗珠也一路融化污泥滚落,眯了一双明眸。
于是那支被源源不断的鼓励所包裹着的鹅毛笔也随之停跳了,她擦了把汗,仰起来的脸上满是歉意与愧疚,“大人,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嗯,我看出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笔下的字迹几乎跟监狱长的一模一样。”
“对不起……”
因为对方语气里的些许严肃,她现在不仅紧张,而且还有些害怕,跟着铁贝参加了小广场战斗的人都知道,当时血隼是如何的杀人不眨眼,几个呼吸间,敌人就全倒了,她们的同伴也倒了,此后是监狱驻地外的乱石堆,也还是那么一瞬间,三个监狱守卫就失去了声息。
蝶翅只见过对方挥剑,也就从不敢想过杀起人来面目狰狞、状若癫狂的血隼会给予她这种鼓励,但现在这种鼓励却被辜负了,换来了失望,失望将会酝酿出什么样的暴风雨?
不可预见的暴风雨应该很可怕,而比之更可怕的,是因为她写不好的原因从而导致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严重后果,如果手令被人识破,血隼会死,她们也会死。
但就如此前一般,一切提前做出的猜想、心理准备统统都被预料之外的大拐弯甩出了心扉,对方突如其来的温柔几乎将她缩至谷底的心都抛上了云巅。
“听着,以后不准再对我说‘对不起’,当然,‘抱歉’也不行。”
对方摸向了她微微仰着、泄露了心事的脸,又轻轻的把上边的汗液与被其所湿透的泥污都擦了个干净,甚至于在说话时,还露出了一个能让人联想到和煦三月的微笑。
“你现在把臂甲卸了,然后把胸甲和肩甲也都卸了,没有了这些束缚和负累,你肯定能写好。”
于是她就这样站在和煦三月的云端之上,迷迷糊糊地脱掉了臂甲,又迷迷糊糊地脱掉了肩甲和胸甲,然后被对方重新摁回了椅子里。
“感觉怎么样?轻松多了吧?”
“是的大人……”
“那就试试吧!”
“是。”
那只鹅毛笔又开始舞动于昏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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