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会随着所见所闻的积累而改变,这种想法,同样萌芽于假士兵的脑中。
巡视守卫看他是生面孔,都直接将其默认为昆汀的人,所以应付询问的态度虽然不会阿谀谄媚,但也还算是和善有加。
这种能隐藏邪恶与真意的东西艾尔用了十几年,已经算得上是行家里手,心态上自然不会被其影响分毫,他也就“你温和,我也温和”,在嘿嘿哈哈间问清了此时能问的、必须冒险问的东西,然后继续前行。
昆汀到第三层去了,要提的人是黑蛇与猫爪,前者艾尔还是很感兴趣的,但如果想要搞清楚这两人究竟是作为“几大佣兵团仅存的领袖”还是作为“棕熊击杀者”被带走的、以及探查那枚戒指的线索的话,他得跟出去把包括昆汀在内的六人杀掉,还得防备黑蛇和猫爪的反水。
鉴于“男爵和两位团长大人都是经验、战斗技巧无比丰富的勇气觉醒者”这一条红得刺眼的警戒线来看,他胆敢越线的话,要么是想要为他人做嫁衣,要么就是嫌现在的举动还不够让人心跳。
可事实上那颗在胸腔里使劲蹦跶的傻比玩意让他随之搏动的太阳穴都快要爆炸了,而且离那扇三角石门越远,这种要命的感觉就越发猛烈,偏偏铁贝鳌针等人关在了第二层。虽然不知道昆汀那边的事办到了什么程度,但有副监狱长在旁协助怎么想都不会慢,这要是双方迎面相撞,“男爵大人带来的人”岂有不走之理?
想着,艾尔尽量加快了脚步,越过了数量并没有想象中多的巡视守卫,还没走到第一层尽头,一个疯狂的念头就出现了,它是如此的充满魅力、令人着迷。
——释放所有的囚犯。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下到第二层时,被暂时搁置了,因为将关键几点的成功率相乘之后,得出来的最终成功率实在是太小太小,而且在短时间内[成功释放囚犯造成的后果最终究竟是利大于弊亦或者反之]的问题也难有个定论,所以就更别谈什么风险与收获比了。
从第二层开始,过道两侧的牢房里开始出现了女性囚犯,监狱里男女囚犯是分开关押的,她们以十几个为一堆被关在一个窄小的房间里,呈现出来的精神状态也是以“堆”为单位——衣衫还算齐整的那些投过来的眼神里有绝望、怨恨等等,而衣衫破碎、带血的那些则根本不会看向外边,她们的眼神毫无焦点,表情呆滞。
一路过来,艾尔看到了三堆后者,两堆前者,粗略一看之下,倒是没有发现那个下半身有点像妮萨的女人,也不知道那厮会不会被关在第三层,看着看着他竟突然有些失神,还有些……分不清善恶,若不是恍然间在某个牢房里瞥到了两撮还算熟悉的小胡子的话,迷茫之人甚至差点走过了头。
铁贝和鳌针以及跟着他们俩的十来个兄弟是被关在一起的,这伙人和其他人没有多大的不同,照样被除去了甲胄与武器,带着身上的斑斑血迹颓然地或靠坐在墙角,或抓着栏杆站立,眼里也满是绝望和悲哀。
要说把他们弄出去的办法,艾尔还是没有的,现在能踩着悬崖上的钢丝走到这一步已经实为不易,再作死往前一步即是深渊,毕竟一个“大门守卫”又有什么理由能让带着明确命令过来的昆汀临时改变主意,将这两人给提出去呢?
各种想法纷纷涌现于脑中,心怀鬼胎之人则承受着这些缤纷乱麻的左突右撞,竭力地维持着沉稳的步伐从铁贝等人的面前走过,甚至都顾不上回应那一个个朝这边点头致意的巡视守卫。
其实守卫们的数量并不算多,若每一层的守卫数量都是一样的话,那就算再加外边的两支驻军,城卫军的人数也远远不及被关押的囚犯,但别的种种风险暂且不说,单单是那道三角石门就是个大问题,只要外边的人将之锁上了,里边的人就别想出去。
想着想着,他已经走到了过道的中段,抵达了第二层与第三层相连的楼梯,楼道之内,一伙人正缓缓地朝上走来,当先那个不是昆汀还能是谁?
昆汀身侧依旧跟着亦步亦趋的副监狱长,身后则是那五名士兵,士兵们押着两名囚犯,其中那高个的赫然便是当日挑杀火蝎、追击鹰背的黑蛇,而黑蛇右手边身材矮壮的大概就是猫爪了。
这些人看到一名守卫突然出现在了楼梯口,都陆陆续续下意识地抬头上望,艾尔连忙侧开身体让开了通过的位置,握拳于胸低头行礼,顺带着也避开了某道试图窥探头盔之内的视线,因为这种窥视,他不得不闭紧了嘴,将原本准备好了的话都咽了回去。
当时他和黑蛇之间虽然隔着不少的人,但其实也算是见过面的,鬼知道这人会不会看出来点什么来。
索性昆汀或许是因为心情仍然不大好的原因,只是在经过的时候拍了拍假士兵的肩膀,除此外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脚步不停地朝第二层的出口走了过去,其他人鱼贯跟随,唯一有毛病的就是黑蛇了,这厮在经过的时候仍然侧着头不住地挑眉瞪眼。
等这伙人全部上到第二层之后,艾尔自然是没有理由不跟上,昆汀等人所过之处,所有巡视守卫统统都朝这边握拳行礼,在经过那几间关押着女囚犯的牢房时,黑蛇突然站定脚步小声地骂了声什么,不过立即就被跟在他后背的士兵推着走了。
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出了石门后,“食肉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一切的器械都摆放得整整齐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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