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宇那天终于从劳动犯手里也弄了个一半油的打火机,纪少宇终于可以自己随时偷着点烟抽了,因为打火机只是每个监室里的
“头把”才有一个,一些劳动犯都以有个火机来炫耀自己
“可以”。管教对这种模糊的越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些东西也是从他们手里流出去的,给予犯人一些便利也便于管理。
一个和善的管教有一次看见了纪少宇的打火机,只是告诉他如果有人让你给点就点一根,他们自己回去对火也省的闹事了,就是不可以给小号里的人点。
之后的一天,纪少宇的律师就又受家里人的托来看望纪少宇并且给纪少宇带了几盒烟。”这事情你舅爷和你唐叔都托人走关系伴着呢,你家里让我给你带个重要的口信,你记好,下面这些话除了我你不要和任何人说,你是个聪明孩子,能明白么?
你相信谁谁都可能卖了你。”纪少宇听口气知道这个事情很重要关系到自己案子。
“你家托人打听都说这种情况虽然会考虑到你未成年,但这毕竟是你们聚众打砸国家干部的家。你家里人找校长和邻里社区都写了求情信,然后又去求了常科长。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也要判刑,判了刑你就上不了学了。但你舅爷和你唐叔想了个办法,先给你取保候审出来。这就需要你装病,他们在外边托人给你反应要求精神鉴定,因为暴力犯罪案只有精神类病人会免责。这个东西是长久的,你要一直装,管教给你写报告,然后会带你去做鉴定。在鉴定之前你还要装一次身体上的病,严重了管教会送你去医院,到时候会通知家属你妈和你唐叔他们就会去看你,这样可以在鉴定前再联系一次。”纪少宇听完律师的话心里也不禁紧张起来,这能不能装的成功直接决定自己的判决结果,他心里已经快速谋划起来。
律师又补充道:”你可要弄得像一些,不到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别人和你说什么都是套你话,知道么?
“”你放心,我是明白人。回去告诉我妈别着急了,我过得很好。告诉我唐叔和我舅爷说他们再外边办,我肯定会装好。
我是明白人。”纪少宇说完这些话整个人身上的神态忽然一边,变的僵直且木讷,大声嚎叫着
“天要亡我,非战之罪”,用头连连撞击着铁质的桌面,整个人晃动着,挣得拷在椅子上的手都清了。
这下给律师吓了一大跳,声音也惊动了门外的管教,管教急忙进来制止和招呼人,律师一边
“慌乱”的站起来,一边抱怨着走出去,在最后一个对视中律师看着被拉回铁门后的纪少宇时目光复杂。
纪少宇的头撞得肿了,回监室时挣扎中胳膊又划破了。律师在往外走时回想着纪少宇刚刚那一瞬间的改变,仿佛真的一下变成了疯子,那种改变不仅仅是行为上的,眼神,语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好像装在这躯壳下的是两个人一样。
这么多年了,青少年案件律师处理了不少,背景滔天的”二代
“律师见过不少,而单亲家庭的狂徒更多,或聪明或疯狂或心里畸形或早熟,但他从没见过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快,要知道上次来看这个少年时他还是慌张地像许多人第一次进来一样。这就是纪少宇的不一样,他不是什么心性天赋的人,但他总是能快速地适应和学习、改变。纪少宇在被从小号里放出来的那天,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或许就是纪少宇的”贵人
“,虽然纪少宇更愿意把它看作自己的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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