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达奚修楠拿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那天晚上我被徐敬亭那小子引到了永利赌坊,因此我前期的调查一直围绕着徐家进行,走了些弯路。但随着调查的深入,我发现除了徐敬亭之外,徐家其它人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
“后来研究情报发现,徐敬亭是刚刚赶到京都没几天,而且一路疾驰,显然是有事而来。他到京都的第一天,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天珍阁,也不是徐家在京都的任何一幢宅院,而是平安大街甲七号。”
“平安大街甲七号?”大皇子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位置极佳的府邸没有任何印象,问道,“这是哪家的府邸?”
“云栖城施家。他们家人丁单薄,在京都不常住,施怀川三十年前离开京都之后,那幢宅子就空了下来,后来不知道是谁撺掇一个玄麟军的参将强占了去。年前的时候,施知义那小子来到京都,又把那这宅院抢了回去。”
“这么说,你怀疑施知义是这件事情的主谋?”想起那个敢跟他叫板的小家伙,大皇子的眼中掠过一丝狠厉的精光。
“不是怀疑,我已经基本可以确认。情报显示,羁旅庄出事的那天晚上,施知义正好离开京都,从时间上来说完全吻合。除了徐敬亭这条线之外,我还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天珍华筵压轴拍卖的那柄天瀑剑吗?”
“当然记得,直接三百万两黄金一口价拍走,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那是我来京都的路上,抓了一个风羌族的青年,从他身上得来的。他说自己是风羌族族长的孙子,我琢磨着以后说不定还有点用处,到了京都之后,就把他关在羁旅庄那条地心火脉的牢房里。后来时间一长,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达奚修楠顿了一下,接着道:“由于调查徐敬亭的时候,涉及到了这姓施的小子,我突然想起来,我遇到那个风羌族的家伙时他曾经提过,他正在寻找意外和他分开的一个同伴,而那个同伴正是施知义!”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个姓施的小子和那个风羌族的家伙必然关系匪浅,所以认得天瀑剑,在天珍华筵的时候,才会直接出三百万两黄金的高价将其买下,然后又顺藤摸瓜查到了我的头上,这期间,又不知道怎么跟徐家搞到了一起,那徐敬亭竟然舍得放下面子来给他打掩护。”
“然后,这姓施的小子趁着我离开的工夫,混进了羁旅庄去救那风羌族的家伙,还破坏了老祖设在地心火脉上的太玄冰魄阵,那被阵法压制数千年的地心火脉爆发,才引起了这般后果。我唯一没弄清楚的是,那家伙是怎么发现的地心火脉,又是如何混了进去?我们达奚世家保守了几千年的秘密,是什么地方露出了蛛丝马迹?”
不得不说,达奚修楠为这件事的确投入了不少精力和金钱,虽然解救赫连铭志的计划施知义已经足够小心,但在达奚修楠抽丝剥茧的分析下,他对于事情的整个经过的判断,几乎和事实一模一样。
大皇子冷哼一声道:“他既然舍得花三百万两黄金去拍一柄剑,那么只要肯砸钱,在这望江楼里,有什么情报是拿不到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也别太高看你们达奚家的保密措施。”
达奚修楠有心分辩两句,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听大皇子继续问道:“既然知道了罪魁祸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禀告舅舅,让他来出面处理吗?”
“这件事终归是因我而起,而且这一次一条地心火脉的报废,对我达奚家造成的损失无可估量,我要是告诉我爹,只怕他的怒火会全部撒到我身上,对我以后争夺家主之位,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还望表哥帮我隐瞒一二,别告诉姑母那边。”
“这姓施的小子在那一夜之后就突然失踪,不知道到底是跑了还是葬身火窟?他要是死了,那就彻底作罢,若他再出现在京都,我自然饶不了他!”达奚修楠想起那一夜的大火,以及父亲来信中那流露在字里行间的愤怒,咬牙切齿的道。
“那个家伙,我看他也不顺眼,如果有了他的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不管你怎么对付他,千万不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因为羁旅庄这件事情,父皇已经推迟了我接任储君之位的时间,借此敲打达奚家,同时给母后难堪,如果再出事,别说是我,就是母后恐怕也要发飙了。”
“表哥你放心,如果那小子真的还活着,我必然会让他死的无声无息!当然,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事情比你接任储君之位更重要的,在此之前,我绝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以免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最好。”大皇子点了点头道:“我父皇他太瞻前顾后谨小慎微,这大晋朝在他的手里,估计只能保持过去六百多年的局面,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了。等我登基之后,我们先南北夹击灭了徐家,那时候傅临岳估计也早就老死了,拿下傅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两家一灭,包括北宫家在内,其他几家也再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届时我们一一击破,这天下,就是郁家和达奚家两家的天下了。”
“等到那时,你我二人以玉带山脉为界划山而治,什么天才地宝神兵利器还不都是予取予求,想要谁死,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所以,在此之前,切勿因小失大,耽误了正事!”大皇子想象着自己借助郁家和达奚家两家之力,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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