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知义听到了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
接下来喉咙一甜,漫天血雾喷出。
他的发梢、唇边、衣襟,以及青韶剑那原本暗灰色的剑身上,无一不是血红一片。
甚至他眼前的景色似乎也都变成了红色。
耳边传来了赫连铭志的怒吼声,却听不清他到底吼的是什么。
施知义依然挺拔的站着,挡在赫连铭志的身前,但他的身影,却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孙维清看着重伤无力再战的二人,蓄力酝酿着最后一击。
对他来说,今晚虽然出现了诸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这一剑之后,无论是那个风羌族的青年,还是这个来历神秘的少年,都将被埋葬于这片空间,这片兵刃之林下。
就像他的妻子一样。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嗡鸣声。
不是钢箭破空的声音,而仿佛是……
颤抖。
无数的兵刃在颤抖。
在他眼前,在整个剑蛊祭坛,那一柄柄的刀、剑、长矛、方天戟……全部都颤抖起来,好像被虚空中一股神秘的力量召唤着,似乎要破土而出!
这种颤抖,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和震撼,是跨越千万年的宿命的等待,
就像溪流万里,终见大海
就像一群忠诚的士兵,见到了他们至高无上的皇!
孙维清看着他眼前不远处正在颤抖的一支圣级上品的方天戟。
很显然,这支方天戟是这数十万兵刃中品质最好的之一,因此被留在了离这个巨大的钟乳石柱最近的位置。
可以想象,数千或上万年前,它一定有着一位绝世强者的主人,曾经畅饮过无数敌人喉间的热血。
经过了在这个剑蛊祭坛成千上万年的争夺,它又吸收了无数兵刃的精华和意志,锋刃之间,隐隐流露出一丝夺目的光彩。
就在孙维清注意到它的一瞬间,这丝光彩骤然黯淡了下去。
黯淡的如此的彻底,以至于孙维清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这支方天戟在他的眼前死去了。
孙维清眨了下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但就在这眨眼的瞬间!
当他的眼睛再度睁开时,才发现刚才那并非是错觉。
这支方天戟真的死了。
它的精、气、神,全都在那眨眼的一瞬间离体而去。
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在孙维清的注视下,化成了灰烬。
这团灰烬维持着方天戟的形状,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后颓然落下。
这个上百丈宽,不知道有多长的溶洞之中,所有的兵刃,数十万、或许上百万的圣级、灵级兵刃,甚至还包括了刚刚被施知义二人仍在地上的两具暴风连弩,在那一瞬间,都愣了一下。
然后,皆化为灰烬!
激起漫天烟尘!
看着这一幕,孙维清握着天瀑剑的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所幸,天瀑并没有像其他兵刃一样,而依然紧紧的被他握在掌中。
然而孙维清却不敢再动,生怕这陪伴了他十多年的无上利刃,就此离他而去。
无数的兵刃,它们像那支方天戟一样,在那一瞬间,献祭出了自己全部的精气神。
孙维清说过,这里是一个祭坛,是那些低阶的兵器向高阶者献祭的空间。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进程被延迟了,进行的相当缓慢,缓慢到经过了万年的时间,这个空间中最差的那一柄战斧依然能够昂首站立着。
或许,是阵法中某些关键元素的缺失;
或许,这个阵法设立的初衷,就并非是为了豢养那些最靠近石柱的兵刃。他们的强大,无非是这个祭坛的一个无意识的结果。
这百万兵刃、绝世阵法和神秘空间,在这万年的时间里,似乎一直在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而现在,那样东西出现了。
……
……
勉强维持着站立姿态,没有倒下的施知义,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无匹的能量从剑柄处传来!
这股能量如此的纯净,却又充满了无坚不摧的锋芒和一往无前的锐气!
这股能量顺着他的右臂,传到了胸口,左臂、丹田……以及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能量所到之处,施知义在刚才的战斗中所受的伤势全部复原!胸口那几根断裂的肋骨完全愈合,甚至刚才在战斗中流失的血液都正在被重新造出!
当施知义浑身上下再无一处伤势的时候,这股能量仍然源源不断的从剑柄流入到他的体内,融入他的肌肉、筋络、骨骼、脏腑,化为点点繁星,向那夜色的最深处沉去!
繁星越来越多,以至于这片深沉的夜色似乎都无法将它们笼罩住,剧烈的荡漾了起来。
又是一颗星光落下。
落到了那已经绷紧到了临界点的夜色之上。
就像一枚针,落在了胀到极限的气球表面。
那片仿佛亘古以来一直存在的夜色,突然间消失不见。
光明大作。
如若破晓。
一股晶莹的能量从施知义已胀满的筋骨之中渗出。
如同从最饱满的果实中,自然流出的蜜汁。
这股能量泊泊的流进他原本空无一物的经脉之中,滋润着那干涸了十六年的每一寸经脉壁。
能量越来越多,沿着经脉壁向更远处蔓延。
终于,一股股能量首尾相连,如同雨季来临时的小溪,汇集了无数的雨滴,在经脉中欢快的奔腾了起来。
踏上修炼之路十年之后,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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