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雯蔓依照刚刚同前两位大夫的说辞,开口:“我身边的婢女,当年为我挡了有毒的燕窝糕,以至身体虚弱,实是我的恩人!当初大夫都说我的恩人活不了多久,这些年一直用汤药吊命,恩人活到了今日,可体内余毒未清,先生医术高超,不知道可否劳烦先生替我家恩人诊诊脉?”
大夫活了这把年纪,也并非对后宅阴私丝毫不知。
听垂帷后这位太太这么说,倒是觉着这位太太有情有义能将一个婢女当做恩人,给恩人求活命,自然欣然应允。
谢云初轻车熟路在垂帷后坐下,将衣袖拉高,把手伸了出去。
前两位大夫没有能说出什么来,只说有油尽灯枯之象,她难免有些紧张。
大夫按着谢云初的细腕,又看了谢云初的指甲盖,询问了谢云初日常的一些症状。
“当初恩人被救过来的时候,大夫检查了余下的点心,说是下毒之人杀人之心坚定,除了有七星海棠和一品红之外,还在汤中下了断肠草。”
谢雯蔓说起这个就咬牙切齿,当初曹氏那个贱人想要自家弟弟妹妹性命之心何其坚定,汤水点心之中皆是毒药。
大夫听到这话手也是抖了抖,没想到下毒之人如此毒辣。
“若是如此,这位姑娘身上的毒素能清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难得了。”大夫忍不住感叹,“单看姑娘的脉象和平日症状,这位姑娘怕十分畏寒,有极寒的症状,但又并非寒毒,且毒素已然入侵这位姑娘的胞宫。”
大夫又摸了摸谢云初的脉象,皱眉接着道:“想来,这位姑娘眼瞧着精神状态好似不错,可实际上内里已经虚透了,清毒之药不能用啊,用了就是催命之药!”
“那……那用补药呢?不论什么补药,只要能救恩人的命,我不计代价!”
难得有一位大夫说到了点子上,谢雯蔓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大夫摇了摇头:“这姑娘的身子就如同筛子,到处都是漏洞,再多的补药也补不回来啊!”
谢雯蔓的心都揪了起来:“那……那还有没有办法?”
谢云初将纪京辞送来的药方子拿出来,从垂帷后递了出来:“大夫……这个清毒的药方子,我这身子可能用?”
大夫接过药方详细看了看,颇为惊喜,没想到有几味药还能如此用。
他又按住谢云初的脉,琢磨了半晌,大夫才道:“姑娘身子实在太虚,并没有表面瞧着那般强盛,这方子尽管已经很温和了,但还是要慎重,若是想要尝试……那药量减半试上三日,老夫再诊脉看看。”
谢雯蔓连声道谢,叮嘱大夫此事保密不要外传,必有重谢,这才将刘妈妈唤进来,让刘妈妈将大夫送走。
为了答谢这位大夫,谢云初答应他,会帮他询问写了这方子的大夫,若是那位大夫同意……可以将这个方子给他用。
老大夫十分高兴的应下。
“长姐,既然已经冒险在这里找了大夫,那这药方我先吃三日看看,若是能用……再好不过。”谢云初手里攥着顾神医的方子,仰头看着谢雯蔓。
“好!”谢雯蔓瞧着妹妹眼里有了生的yù_wàng,高兴的和什么似的。
回去后,谢雯蔓对外称病,说要在江陵府修整几日。
第三日,谢雯蔓、谢云初二人又来到这小院,请那位大夫来诊脉。
大夫按着谢云初的细腕,开口道:“瞧着与之前差别不大,药可再加一点量,三日后……老夫再来给姑娘诊脉。”
又隔了三日,谢云初这三日加大了药量,只觉虚汗出的十分厉害。
稍微一动便是满身汗。
药量,还是重了些。
“或许是之前减半用量三日太短瞧不出什么,这样……先按照减半药量用上一个月,一个月后老夫再来给姑娘诊脉!”大夫说道。
谢雯蔓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江陵府离无妄山也就几日路程,届时谢云初找个借口来一趟也是可以的。
院子,谢雯蔓让人先留下。
命刘妈妈家的在这里看家,方便日后谢雯蔓过来请大夫诊脉。
刘妈妈的男人连声称是。
三月初五,谢云初重于回了无妄山。
纪京辞人却还未回来。
正扫院子的顾行知瞧见谢云初,难得一脸高兴,猜测谢云初定然是得了县案首。
已经回无妄山的李南禹,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不准备参加府试了吗?”
“师父让我回来,准备秋闱。”谢云初笑着道。
“好事啊!”李南禹笑着帮谢云初整理东西,“今年八月……你同行知一同秋闱,说不定能同时入北魏和大邺朝廷为官,届时……你们二人各自辅国,多年后可以瞧瞧,到底是行知这个师兄厉害,还是六郎这个师弟厉害!”
顾行知眼底有笑,对此倒是很期待。
“师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谢云初问李南禹。
“师父前段时间送信回来,说约莫后天到。”
谢云初点了点头,将纪京辞派人送到永嘉的书本摆放好……
纪京辞说了,回来后要考教她。
几个月不见,谢云初对纪京辞思念不已。
“顾神医在正月初五的时候来信,说今岁不能赶回去祭拜师父的母亲,所以师父便亲自走了一趟秦州,师父信里没有提顾神医跟着一起回来的事,想来顾神医有事绊住了没有能同师父一起回来。”
顾行知担心谢云初失望,便提前与谢云初说了一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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