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班午间休息时,我与l、带着戚佑外出觅食。
当我们路过一家名为“阿旺”的网络会所时,l突然间笑出了声,我有些不明所以,便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还记得良辰么?你和他打铁拳,哈哈哈!”l止不住地发笑道。
闻言,我先是一愣,继而也笑了。
良辰是我们俩的高中同学,班级里美术方面的尖子生,目前在央美就读。
高二、高三上半学期那阵吧,大家的身份证都没到十八岁,不能在正规网吧上网,只能去某些网吧“开临时”。可一旦待到检查严格时,我们便没地方可以去嗨皮了。
而这家阿旺网络会所呢,内部的后半身是网吧,而前半身则是游戏厅。当我们无法上网时,便会来到这里,退而求其次。
当年这里的游戏厅还很简陋,相关娱乐设施很单一,唯一具有可玩性的便是那几台铁拳街机。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我不是指高中的那段青葱岁月、那年匆匆,我是说:我们经常会玩过头,从而误了下午美术课的开课时间。
记得那一次,我与良辰在街机厅展开巅峰对决,其他几位小伙伴分站在我俩身旁。
我还记得:我那局用的人物是长着翅膀、好像二郎神一般、能用额头处的眼睛射出激光的那人。而良辰所使用的,则是那个就会推推推、无限连的相扑胖子。
就在我俩决战紫禁之巅、进入到决胜局时,l突然在我的腰间用力一捅。
我吃痛,不解地扭头看向l,他则隐晦地朝着我的正对面、即良辰所在的位置使了个眼神——我一看,就见一位疑似良辰母上的中年妇女正站在他的身后,并垂头怒视着仍在街机按钮上拍个不停的良辰。
“那是他妈。”一位小伙伴在我身旁耳语道。
而我当时就蒙了。
……还有这种操作??
良辰见我的游戏人物迟迟不动,他便笑着大叫道:“俢棘,你是不是怕了?用不用我让你半管血,我刚才新搓出来的技能溜不溜!就问你溜不溜!”
你踏马就不能长点心么?没发现气氛都变了么,你简直溜翻了,我修某人五体投地。
真的,当时那场景——
良辰他老妈就满脸阴沉地站在他身后,而他却对此毫无察觉,伸着个胳膊,冲着我舞舞扎扎,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笑容,口中还叫嚣着“你是不是害怕输了没币子了,没事我借你,来来来”……
我强忍着笑、差点憋出内伤。至于l,他已然扶着我的肩膀、半蹲在地,而通过他手掌处所传来的颤抖,我能感受得到他也憋得很辛苦。
“你们怎么了?笑什…”
“良辰!!”来自良辰母上的一声冷喝。
良辰桑先是一怔,随即便打了个机灵,紧接着,他僵硬地、动作迟缓微微侧过头,像是在思索为什么会在游戏厅里听到他老妈的声音,随后,他双眼直勾勾地望向我们、微挑起一边眉毛,似是在说:你们干嘛不提醒我?不是,你们别骗我,我身后的那人……当真是我妈?
就像是小时候在黑夜里常玩的练胆游戏,如果有一个人带头逃跑,剩下的人定然会紧随其后——我们当时也是如此,不知是哪位靓仔带头冲锋,反正当我们几人停下脚步时,发现已跑出了阿旺网络会所大门的十数米开外处。
“良辰呢?”
“不道。”
“他咋没跑呢?”
“可能跟他老妈铁拳呢吧。”
“哈哈哈…”
后来每当我们假期一起疯时,偶尔也会有人提起这事儿,而良辰则会依次地给我们来上一记正义铁拳。
我有一次就问他:你干嘛,我这次可没笑。
“说个蛋,当时你就不能给我提个醒,一群人里就你的表情最显眼,而我看了半天,却依然没能琢磨透。”
好吧,原来他是在拐弯抹角地夸奖我这人内心情感丰富……
得知我与l发笑的原因后,戚佑笑得将眼睛都弯了起来,她问:“那位良辰哥也会来教我们画画吗?”
“嗯,估计等到放暑假的时候就差不多了。等他来时候,你得跟他好好学,如果他不理你,你就报我的名字。”l摆出一副大佬姿态,“或者你也可以威胁他,说要把他的游戏厅往事公之于众。哦对了,你记得说这是俢棘告诉你的,和我可没任何关系。”
戚佑又是一阵大笑,继而点了点头。
我表示很受伤,难道我看起来就很好欺负?很像一位老实人么……
在火车站买票是这样——我与朋友在售票机前并肩而立,被人求教网络取票方法的一定是我。
外出逛街时候是这样——我和基友压马路,被人拦下问路的人还会是我。
但我会很热心,没有一丝不耐,我会给问路人一顿比划,“向前走,对,往左拐两次,嗯…二百米左右,有个蓝色的大楼,叫啥我忘了,然后你再向右走一小段距离,你要找的饭店就在你左手边了。”
待问路人道谢并离去后,我基友就会迟疑地问我:“你……不是分不清左右么?”
我则傻傻地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我们俩齐齐看向了问路人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而愧疚。
一路走好。
当然了,对于简单的左与右我还是能够分清的,吃饭的手就是右边么,搜易贼。
如果有朋友记得我曾经所提过的“大学物理多次挂科事件”,那么想必会到此也会更容易理解了——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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