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戚佑送回到学校后,我便独自一人返回了戚佑的家。
回到屋中后,我来到阳台,背靠在墙壁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被碾灭后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积满了一层。
姚老师的笑容依旧萦绕在我的心头,并不时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她那纯粹、天真、友善的笑容里透着对全新生活的向往与新奇感,这一点,直到她昏厥的那一刻,也不曾改变。
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事物,是生命。
没有任何人拥有可以随意剥夺其他生命的权利。
记得我初中那阵有学过这样的一道习题:人与动物之间的根本区别是什么?
四个选项分别为:a.拥有复杂的语言;b.制造工具;c.直立行走;d.头脑发达。
正确答案是b:人类可以制造工具。
当时,我便对这个答案抱着不信服的态度。在我的观念中,人类之所以能够与其他动物区分开,是因为人类学会了如何去尊重每一条生命。
而我,就在刚刚,便生生地抹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哪怕我这样做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虽说异生命体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类最大的威胁,可是……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站在人类的立场去考虑的。
人类为了利益或是自身的安全,杀死野兽。而失去了父母庇护的幼兽,所面临的结局便注定是死亡。
他们之所以不会因此而愧疚,是因为:他们将野兽看做了低等的物种,它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人类的种种需求。
我尝试用这样的观点去说服自己,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被异生命体寄生后的姚老师,表现得要比许多人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人”。
我咧了咧嘴唇,无意义地笑了笑,用牙齿一截截地咬着香烟,眉心处拧成了一团。
修棘啊,你可真是个废物。
我在内心里对自己讥讽道。
去学学那些穿越小说里的主角啊,那么快就可以适应自己的角色。做起事来,杀伐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艹,我果断你大爷啊……”
我恨恨地将香烟从嘴里吐出,香烟掉落在阳台的水泥地面上,我抬起脚,用力地将其碾灭。
“为什么要把我卷入这样的剧情里啊!码的……”
我愤然地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黑色发丝断裂在我的手指间,继而飘落向地面。
我颓然地将后背抵在墙壁上,磨蹭着下滑,到了最后,我整个人都坐在了阳台的地面上,蜷缩在阳台护栏与墙壁所形成的角落里。
我烦躁地从衣兜里摸出烟盒,用嘴咬出一支香烟,再用火机将其点燃。
“呼……咳咳!咳…咳!”
我的嗓子被辛辣烟草的长时间熏烤刺激得一阵干痛。
我忍着喉咙里那火辣辣的烧灼感,将香烟从嘴里拿出,碾灭在烟灰缸里。躬起双腿,手臂环压在膝盖上,再将头部埋在臂弯里,疲惫地闭合上了双眼。
为了躲避危险,鸵鸟会躺在地下隐蔽起来,只把头伸出来。这种习性后来被人误认为是鸵鸟在遇到危险时,会把头埋在沙土里。
鸵鸟的这种避敌方法并不是因为它们惧怕危险。研究显示,鸵鸟是巧妙地利用强烈的阳光照射沙漠表面产生的反射光和热空气的漫反射光形成的强光层来保护自己。它把身体隐蔽在光层之下,头如同一架潜望镜一样窥伺敌人的动向。如果一旦被敌人发现,鸵鸟会奋起反击。它倚仗高大的身躯和强劲的腿,可以跟土人锋利的标枪较量,狮子、猎豹等猛兽也不能在短时间内使它毙命。
我觉得,此刻的我,就像是一只被人类所误解的鸵鸟——自欺欺人地构筑起了一道没有任何实际防御作用的围墙,妄想将自己与那令我所无法接受的残酷现实相隔绝。
不经意间,我想起了我的亲人、挚友,同学,还有我笔下的灵血与灰叶,可她们那灵动的身影却不能给我带来丝毫的勇气,反而令我的情感神经变得愈发憔悴、敏感。
最终,身心都已疲惫至极点的我,背靠着墙壁、把额头抵在手臂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中,我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说话: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
“……唔嗯…”我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却没有能将眼睛完全睁开。
“大叔你怎么睡在这里了,快起来!”
……是戚佑的声音。
“快起来、起来!”
她忽然开始用力地拉扯起我来。
我被她冷不丁地这么一拽,再加上我本已保持着“鸵鸟状态”了好久,整个身体都僵得发麻,无法控制身体平衡的我,直接侧翻在了阳台上。
然而,预想中的、有爱的少女膝枕并没有出现,我整个人“咣当”一声翻倒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大半个身子都与阳台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那强烈的震动感混杂着疼痛,令我整个人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嘶——你干嘛啊?谋杀哇…疼死我了…”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大叔。”
你这还不是有意的?那莫不成……你是故意的?
我侧躺在地面上,眼角抽动、目光不善地紧盯着戚佑。
“大叔,快,我扶你起来!”戚佑微红着脸不敢与我对视,只好将小手胡乱地伸向我。
“打住,你别乱摸。”
“大叔……你的腿怎么不能动了,该不是…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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