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墨坐在马车的车辕上,那个壮汉被柱子反剪着双手站在前面,而其他几人也是低着头站在一旁,旺财和老张一人一把刀守在两边。
“好了,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刘子墨拿着毛巾擦了擦身上的血和汗,语气轻松的说道。
“你要杀要剐,随便来吧!我皱一下眉头就不少好汉!”壮汉虽然一双手被柱子牢牢抓着,身体却还是不停的在挣扎,一双眼睛犹如铜铃一般瞪着刘子墨。
刘子墨闻言不由轻轻一笑,这个壮汉也真有几分绿林好汉的气概,身手也还不错,可惜却是入错了行,做起了强盗这种无本买卖。
“好,很好,就算你急于求死,也好歹留个名字吧!”不自觉中,刘子墨有了一丝爱才之心,他来到这里的时间尚短,根基也浅,身边可用之人更少,在大明末年这个时候显然是不够的,这个人身手不错,而且光明磊落,就是不知道品性怎么样。
壮汉将头一昂,很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高声叫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伍召全就是老子!”
“伍召全,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慎重回答,话一出口就不能收回了啊!”刘子墨脸上笑意不减,慢慢说道。
伍召全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叫道:“老子做事从来不后悔!”说罢,眼光灼灼的看着刘子墨,像是等待着他的提问。
刘子墨却是转过头,看向了旺财和老张看着的几个人,粗粗一扫,已是看出了有九个人,其他几个都是跑进了林子里。
这些人手中的木棍早就丢了,此刻在两人看守下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站在那儿,一身打扮有些怪异,有的上身穿着丝绸做的衣服,下边裤子却是麻布织的,上面打着几个大大的补丁,而有些则相反,裤子是绫罗绸缎做的,衣服却是那种无袖的粗布短衣。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刘子墨低声喝道,从他们的穿着上,刘子墨已经可以猜出他们必定是打劫了来往的商贾,将对方的衣服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却又不够分,只好分着穿。
这八人闻言不由身体一震,头低得更低了,却是轻轻的转过头,用余光打量着自己的同伴,两只脚不安的在地上晃动着。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刘子墨再次低声喝道。
“回老爷的话,我们是逃荒过来的,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在路上做了这无本买卖。”一个人抬头说道,下巴上一颗痣十分眼线。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不回家吗?”刘子墨继续问道,这些人处理起来还真麻烦,如果带到衙门去太麻烦了,可是如果放任在这里也不行,而将这些人全部杀了,他还没这么冷血,只好先问问他们的打算。
“回老爷的话,我们早就没家了!”一个人哭咽着说道。
一人开了口,其他人也是跟着说道。
“是啊!那年涨大水,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我更惨,我一家老小是被饿死的,要不是伍当家给了一口饭吃了,我早死了。”
…………
刘子墨听了直皱眉,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却发现其中有一人自始至终都低着头,身体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由跳下马车,走到这人面前说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那人闻言缓缓将头抬了起来,眼光淡漠而平静,略显黝黑的脸上很是平凡,没有一点出奇之处,让人看过之后转眼就会忘掉,也就是走进人群里绝对会被人忽略的类型。
刘子墨却有了几分兴趣,他记得这个人是这一伙强盗里除了伍召全之外唯一一个拿刀的,显然在这伙人这里地位不低,不过那刀法实在不怎么样,被他两个照面就落了刀,只能躲闪。
“你叫什么名字?”刘子墨问道。
“张元德。”目光平视着刘子墨,声音有些沙哑的回道。
“你又是怎么做的强盗?”刘子墨饶有兴趣的问道,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本是一小贩,带着家人想去南京投奔亲戚做点小本生意,在路上遇上了土匪,他们在握面前捅死了我的儿子,jiān_shā了我的妻女,然后被我全杀了。”张元德虽然极力想要表现出平静,可是眼底还是有一丝悲痛一闪而过,双手握紧成拳,身体轻微颤抖着。
刘子墨默然了,他明白了张元德眼神中那种漠然,他原本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有着一个和睦的家庭,却被一帮土匪破坏了,眼看着妻女被jiān_shā,那种悲痛是常人所不能体会的,而也许正是如此,才让张元德化悲痛为力量,由一个原本胆小慎微的小贩,拿起刀将那些强盗屠尽,而自己也不得已成了一名强盗,从此生活失去了光芒,看不到希望,只是苟延残喘。
“你们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理你们?”对着张元德暗暗点了点头,刘子墨在九人面前踱着步说道。
几人顿时再次变得犹豫起来,不断用眼光看着身边的同伴,有的已经露出悲痛之色,还有一个一副慨然就义的样子,只有张元德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表情,丝毫不为刘子墨的话语所动。
终于有一个大胆的猛的前屈跪了下来大声说道:“老爷,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在这打劫也是迫不得已,希望老爷高抬贵手,让我们一马,我们感激不尽,来日若有机会一定报答老爷!”
此言一出,身边马上有人跟着跪了下来,等到一通话说话,九人之中竟然跪了七个,除了张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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