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之后,楚君惜坐在窗边的榻上研究珍珑棋局。殿内火盆燃的正旺,外面虽寒风肆虐屋内却暖意融融。
玲珑将切好的水果用八宝盘盛好端上,样式各异颜色不同的水果放在雕彩的盘子上煞是好看。
“整日研究着棋局不闷吗?”
楚君惜自期盼抬头,冲她微笑摇头,这么多年自己都是一个人过来,早已习惯。各色水果散发着果香,楚君惜将一块金黄色的香瓜片放入口中,清冽甘甜的汁液沁入唇齿间,她忍不住多吃了一块。
外面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阴冷的风骤然狂做,院里的树枝在狂风中摇晃,细小的雪花自天空飘落。
楚君惜打开窗子,凛冽的寒风仿佛被堵在池子的水找到出口般,瞬间涌进来,雪花落在棋盘上瞬间融化。
“今年冬天似乎很多雪的样子。”
“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嘛,沽沱每到过年的时候总是会下雪。”玲珑不以为意。
过完年天气就要变暖和了吧,楚君惜突然想到了苏雪瑶的话,经历过严寒的冬日才能等到春暖花开。
想到清风阁,楚君惜不免又想到了那个秋昭仪,她好似这后宫争宠夺利中的一股清流,任众人百花绚烂,她独身静默置身之外。
后宫女子众多,袁咏焱不会随意提起一个女子的名字,可看秋昭仪的神色,似是不喜欢这些的,甚至隐隐有些不悦。楚君惜隐隐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似看起来这般平静,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今日皇上让秋昭仪跳舞,她似乎有些不悦。”楚君惜道,对于这个秋昭仪,她是在好奇的很。
“秋昭仪最讨厌的就是后宫里嫔妃们之间的争斗。”玲珑道,“以往碰到这种事她总是推脱不来的,不知道为何这次竟然来了。”
“难得后宫还有不喜欢得到圣宠的人。”
冷风嗖嗖往里刮,带着冰凉的雪花,玲珑将窗子关好,“其实,秋昭仪是最早跟在皇上身边的人,到现在已经五年有余。”
楚君惜有些惊讶,脱口道,“即是这样,那为何皇上登基没有直接立她为后?”
玲珑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听秋昭仪宫里的人说,她最开始的时候独得圣宠,每日和皇上如胶似漆羡煞众人。可是在秋昭仪小产之后皇上便不再宠爱于她,于是便有了文贵人清嫔林才人这些人的出现。”
秋昭仪的小产不会是个意外,楚君惜可以笃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自古有多少鲜活的生命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便胎死腹中,累累白骨叠在一起,她不敢去想这个数字。
“过年的时候奴婢的家乡有贴窗花的习俗,花花碌碌的纸剪成各种各样预示着吉祥如意的图案贴在窗子上,非常漂亮,我们今年也贴一些好不好?”
“好啊,可是我不会剪。”
“奴婢教主子就是,很好学的。”玲珑说着取来了剪刀和彩纸,她双手灵活,一手拿纸一手拿剪刀在上面游走,很快一个鹿鹤同春的图案在她手中形成,“看,漂亮吗?”
楚君惜欣喜的点头,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窗花,“快教教我。”说着去拿玲珑手里的剪刀,一个错手,剪刀戳在手上,鲜血顿涌。
“主子。”玲珑惊呼。
楚君惜笑着摇头,“莫要大惊小怪,不就是流血了吗?”
“奴婢去拿……”
玲珑的话未说完便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两人对视一眼,楚君惜道,“赶快出去看看。”
“可是你的手?”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两人来到门外,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和地上的白雪一个样子,陈静娴躺在血泊中,她身上几个血窟窿正殷殷的往外流血,鲜红的血将她身下的白雪染红一片,她旁边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侍儿,她手中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刀子。
“你……”
“啊!”看到楚君惜,侍儿似乎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惊恐的扔下手里的刀子,满面惧色,失心疯一般“不是我,不是我,来人啊,来人啊。”
凄厉的惨叫声惊动了周围巡逻的侍卫,听到喊叫声他们迅速赶来。
面对侍卫投过来疑惑的目光,楚君惜道,“不是我。”然后她注意到刚才在侍儿手中的刀子就躺在自己脚下,而此时自己的右手正往外冒血,有一些滴到脚下的白雪上,如同盛开在白雪中的红梅。
楚君惜呐呐的看向那侍儿,她的双手白皙丝毫没有沾染上血迹。
“眼前的一切宁婕妤如何解释?”侍卫面无表情,声音比天上飘下的细雪还要冷上几分。
“我……”
“是她,是她杀了我们主子。”那侍儿似受了惊吓般,颤抖着手指指向楚君惜,嘴里不住的叨念着,“是她杀了我们主子,是她杀了我们主子。”
“你这个人是疯了不成,明明……”玲珑气不过,为自己主子辩护。
不等她说完那侍儿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叫起来,在寒冷的夜里格外凄厉刺耳,“是你们,我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手里拿着刀子杀了我们主子。”
“人证物证俱在,宁婕妤还有什么想说?”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令楚君惜反应不过来,事情太巧合,巧合到连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杀了这个女人。
陈静娴躺在血泊里,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蜷缩着,已经没有了呻吟声。没有人去看一眼她是否真的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楚君惜身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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