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你父皇吗?”
恨吗?楚君惜问自己,恨他对母亲的无情,恨他对自己的漠不关心,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早已忘记了恨是什么感觉。可自己也不会感激他,他没有做过值得自己感激的事情。
“或许这是他保护你的一种方式。”
楚君惜心头一惊,怔怔的抬起头望着端坐在龙床上和父皇一样的同为君王的那个人。
后宫充满的算计阴谋,稍有不慎就是身首异处,母亲生自己的时候失去了父皇的宠爱,因此自己一直一个人住在阴冷的角落里无人问津,直到这次和亲。
这是父皇保护自己的方式吗?楚君惜想到那些因为后宫女人争斗而早逝的皇弟皇妹,坚硬冰冷的心划过一丝柔软。
“皇上爱自己的两个儿子吗?”
或许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有或许是此时的皇上褪去了平时的凌厉,楚君惜问出了大逆不道的话来。
此时在她眼中皇上不再是皇上,而是一个年老的父亲,因儿子不孝担忧懊恼的父亲。话出口,楚君惜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小心翼翼的看向皇上。
袁擎铎对于她的鲁莽并不在意,“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
袁擎铎的目光变得深沉遥远,似在回忆往事似在思索眼前。
“皇位只有一个,皇上打算传位于那个皇子呢?”
袁擎铎不再斜睨而是正视着楚君惜,眼睛恢复了平日的精明睿智。
楚君惜被他的眼神惊醒,‘咕咚’一下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皇上恕罪,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胡说八道了,请皇上恕罪。”
安静的内室只有火光在纱罩里摇曳,映在地上的楚君惜的影子在瑟瑟发抖。
“起来。”
楚君惜战战兢兢的抬头,看皇上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懊恼自己的鲁莽,平时总是谨言慎行小心翼翼,今日怎么在皇上面前就忘了行,幸好皇上不计较。
“你觉得他们谁有能力继承皇位,谁能为沽沰百姓带来安宁呢?”
楚君惜诚惶诚恐,“奴婢一介女流,不懂治国之道。”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朕不会治你得罪。”
楚君惜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说词,“奴婢初到沽沰,对沽沰的一切尚不熟悉,但奴婢觉得能领军打仗者定有其智慧,心存不轨欲弑父夺位不是正人君子所谓。”
犹豫着,楚君惜又补充一句,“父母对自己恩重如山,不善待自己父母之人岂会善待百姓。”
袁擎铎久久没有开口,但也没有生气,似在回味。
楚君惜壮着胆子小声道,“奴婢是不是说错了。”
“天色不早,歇了吧。”
楚君惜回想着刚才和皇上说的话,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惹皇上不高兴了?暗自懊恼,以后定要管住自己的嘴,且不能再不知天高地厚胡说八道。
左肩处传来阵阵刺痛,不自觉的伸手去摸,触手黏腻,竟是流血了,楚君惜在八宝柜找疗伤的白药,伤口不是很深,敷上药应该很快就会好。
万承殿内的激战,当明晃晃泛着寒光的刀刺过来的时候自己没有多想就挡了上去,幸而侍卫训练有素,很快将敌人引开,否则自己一条小命不保。
当时自己一直高度紧张注视着打斗,还以为只是刺破了衣服,现在放松下来,疼痛席卷全身。
想到苏贵妃,楚君惜握着青瓷白瓶的手指渐渐泛白。
“什么?失败了?”苏雪瑶杏目瞪圆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哐哐’作响,“一群废物,连一个病秧子和一个女人都杀不死,本宫要你们何用。”
“皇上身边有护卫保护,他们武功极高,属下,属下……”黑衣人声音颤抖着,此时多说无益,他们没有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务是事实。
“护卫?”苏雪瑶眼睛微微眯起。
“是,他们个个身手矫健武功极高且配合默契,应该是受过……”
“够了。”苏雪瑶怒声打断,“本宫找你们不是来听你们吹捧别人的,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怪别人。”
黑衣人噤若寒蝉,连连点头,“是,是。”
“下去吧,没有本宫的传唤,你们暂时不要出来。”
“是。”黑衣人退下,突然想到一事,有些迟疑,“还有一件事……”
“讲。”
“在万承殿,本来我们是有机会杀死皇上的,是宁和公主为皇上挡了一剑,之后属下便再没有机会接近皇上了。”
“宁和公主?”苏雪瑶咬牙切齿,仿佛要把这个人生嚼一般。
既然你执意和本宫作对,那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来人。”
“是。”有侍女上千听后差遣。
“传大皇子和苏太尉来见。”
“是。”
刺杀的事和下毒的事一样如水一般滑过,没有引来任何的议论,仿佛不曾发生,侍女內监各个神色如常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事,若不是知道内情,楚君惜真的要以为是自己得了疯魔病。
肩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只留一道淡淡的粉红色的痕迹。
皇宫的局势越来越紧迫,楚君惜不由想到那个远在边关的二皇子,他知道皇宫发生的这一切吗?还有那个不知身份只见过两次的黑衣人,他对皇宫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却一直暗自不动,他的主子又是如何盘算,计划下一步的呢?
冬天的夜晚寒冷,无声无息,刺骨的冷风充斥着宫殿的每个角落。
楚君惜坐在窗前,屋内的炭火生的极旺,整个屋子暖意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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