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北戎入侵,原梁国领土被分为南北两部分。北戎控制地区称为梁北,南部则统称南梁。
因宁王下令,梁北所有城市拒收南梁百姓,一时间引得边境局势大乱。
流民在边境聚集,因为缺衣少粮流离失所,偷盗抢劫事件频发,更有甚者以提供食宿为诱饵拐卖妇女儿童。
渐渐的,江南文坛和梁北读书人开始抨击当权者,他们一边大骂北戎不收流民,一边痛斥南梁苛捐杂税,要求北戎开城门的呼声越来越高。就连一些梁国旧臣也开始在朝堂上劝说宁王尽快平息南境乱象。
可稳坐应阳皇宫的北戎宁王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说了句:“这是梁帝的事,让南梁自己解决。”
至此,文人们开始批判北戎无情,不管梁人死活。
另一边,苗蓬被秦晚推荐给了宁亦,让他跟着宁亦当一个人行计算器。
不出所料,苗蓬每日安安静静地待在庆云殿,工作就是拿着宁亦给他的各项费用、税收、统计等等需要计算的工作,他都能精算到令人震惊的准确。
有苗蓬在,宁亦的工作效率提高了不止两倍。宁亦力排众议,破格提拔苗蓬为少府计卿,专司计算,其俸禄快赶上他姐夫魏航。不仅如此,苗蓬在一堆数字里如鱼得水,有时甚至为了计算忘了吃饭和睡觉,连下班也需要内官提醒。
“苗老先生和苗堇一开始都不同意,我可是为了你去他家三顾茅庐才把苗蓬求来的。”秦晚笑嘻嘻地在宁亦面前邀功道,“虽然我没想出来你不开城门的答案,但单凭我送你一个计算天才的功劳,那鸽子蛋的珍珠也得奖励给我吧?”
宁亦知道她的心思,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盒子,放在秦晚面前。
“怎么就一颗?你不说两颗吗?”秦晚撇嘴道。
宁亦说:“lùn_gōng行赏,一个苗蓬就顶一个鸽子蛋珍珠。”
秦晚白了他一眼,笑着把珍珠藏到了袖子里。
“你是如何说服苗堇的?”宁亦眼中温存,将秦晚拉到身边坐下。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呗。苗家几代仕途不顺,愤世嫉俗心有怨怼可以理解。苗士才之所以将苗堇嫁给魏航,还是因为他心底里对出仕还是有向往的。可苗蓬这个样子,苗老爷子都绝望了,现在苗蓬为官,老爷子多年心愿能了,苗堇见父亲弟弟都开心,她也阻挡不住的。更何况……”
“何况什么?”宁亦把秦晚揽在怀里,让她舒服地靠着自己。
“以前梁国朝堂腐败,苗堇抵触,现在换你当权,我说让苗堇先观察观察再下定论。这不她也答应每日入宫来教昔宝,这下她家三口子天天一起来宫里上下班,多好。”秦晚笑眯眯道。
宁亦悄无声息地在秦晚说话时将她搂紧了些。
庆云殿窗外的柳枝已经开始抽芽,玉兰开始萌蕾。
“对了,我把白子仙送我的铺子给苗老爷子开学堂了。”秦晚道,“他的好多学生得知苗堇姐弟都入宫做了官,好多都从溧阳赶来说是要继续跟着苗老先生读书。这读书为了出仕,真的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宁亦盯着秦晚的眼睛,笑着道:“你在帮我……”
“啊?没有啊……”秦晚回避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柳树。
宁亦手边可以堪用的人太少,秦晚此举为应阳吸引了不只溧阳在内的各州郡学子,也包括一些像苗蓬一般在某项专业领域有特长的能人异士。
宁亦已派太学令组织考试,准备破格录用人才,解决当前朝堂人手不足的情况。
无论秦晚承不承认,她都帮了他的大忙,在宁亦心中多了份从未有过的感动。
他低头轻轻吻上秦晚的额头,眼角眉梢尽是温情。
秦晚抬头瞪他:“谁同意你亲我了?”
“本王做什么全凭心情,不需要谁同意。”宁亦笑笑。
“美人乡是英雄冢,虽然我不是美人,但宁王大人可别忘了你的宏图大业。”
说罢她从宁亦的怀里挣脱出来。
宁亦无奈,他追她跑,他只能等在原地等她主动而来。
前二十多年内,宁亦以为女子不过是柔弱痴傻,娶妻这件事他不感兴趣也不觉必要。而现在,他才理解婚姻是男人向天下宣告他可以独占一个女人的最佳方式。
“你在想什么呢?”秦晚看他沉思,笑着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不开边境各州郡城门的原因。”
宁亦伸开双手道:“你让我抱着我才告诉你。”
“原来那个第一次见我就要杀了我的宁阎王去哪儿了?”秦晚佯装生气般责问道。
“没想到你如此记仇,”宁亦招招手,“快回来,本王给你赔不是。”
秦晚叹气,“不情不愿”地走回宁亦身边,被他揽回怀中。
“若是当日真的错手杀了你,这可能是本王此生做过的最大错事。”
秦晚轻笑:“好啦,快给我讲讲不开城门的原因。”
“有些东西越容易得到越不知珍惜,就如同梁北这些百姓只知北戎入侵,不知南梁弊政,必须让他们看清梁国南北在不同政权领导下的差异,才能让所有梁人自观得失。”宁亦道。
“你的意思是,南梁的人现在知道元沉给他们的赋税徭役太重,而梁北地区的百姓却与他们相反。而你故意关紧城门,就是让这种心理落差加剧。”秦晚抱着胳膊恍然大悟,“虽然做法欠缺人道主义,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我能理解。可这样做也不是长法,我听苗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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