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秦晚随同宁亦登上了前往溧阳城的马车。
这几天秦晚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宁亦他是怎么过的年,可一直都没有机会。
于是她问向驾车的袁英:“袁英,过年那天,你们和宁王殿下是怎么过的?他是和金喻一起过的年吗?”
这句话一出口,秦晚就后悔了,她确实只是想问问,可话说出来后听起来十分丢脸。
袁英倒是没有那么敏感,实话实说道:“娘娘,宁王殿下从来不过年,即便在戎国,过年期间的宴会典礼他也都不参加。”
“为什么啊?”秦晚纳闷,“这世上哪有不过年的人?”
袁英摇摇头:“具体什么原因,我们都不清楚,娘娘可以亲自去问殿下。”
“不要,”秦晚摇头,“我也没什么兴趣想知道。”
车子走在官道上,两边偶有村庄,但大多数时间都是郊区荒野,隆冬时节,也没什么好看的。秦晚在车厢内做好,盖着厚厚的毯子,闭上眼睛。说是闭目养神,其实是百无聊赖,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情好做。
一路无话,车队终于在一个晴朗的上午抵达了溧阳城。
溧阳城南邻溧水河,北靠茂山,自古以来都是土地肥沃,水系发达之地,同时也是商贾汇聚之城。不说别的,单看溧阳城城头匾额上用金子写的“崟兮巍峨”四个字,就能看出这个城市有多么爱财了。
穿过宽敞的城门,城内的繁荣景象甚至比应阳城更胜一筹。
摊位街市上的商人们看到北戎军旗,也没有像应阳城内的百姓一般跪拜,而是抬头看看后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生意。
“袁英,溧阳城的人好像没那么怕你们北戎军。”秦晚掀开车门帘问向袁英。
袁英解释道:“溧阳城虽属梁国管辖,但他们并不仰仗梁国的军队保护,而是倚靠北部茂山上清派。”
“这个上清派很厉害吗?”秦晚又问。
袁英点头:“他们和宁王殿下的师门白山门分庭抗礼,并称‘白北清南’。掌门丹修子推行气神修炼,重登斋入靖、存思诸神形象,不重修炼外丹,武学境界与殿下的师傅白石道人不分伯仲。我听说他们曾经在晴岭最高峰太白雪峰之巅切磋武学,对万招后以平局结束……”
看着袁英边策马边声情并茂地介绍着,秦晚偷偷掩口打了个还欠。她对江湖门派武学功夫毫无兴趣,听得只打瞌睡。
袁英之后又说了什么,秦晚没有听清,她的注意力忽然被道路尽头的一座高于平地一层半的高门大院所吸引。那院门前青玉石阶砌成高台,两边种了成排的黑松,看树龄每棵怎么都在百年之上。台阶之上的大院大门,黑柱子金椽子雕花枋子楠木梁子,再加上气势恢宏的门楣匾额,匾额上草书写得什么,秦晚没看太懂,但角角落落无不透露出财大气粗的样子,比起应阳皇宫甚至更胜一筹。
这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溧阳金家的本家大宅。
“哇哦,”秦晚看得眼都直了,嘴里呢喃道,“这也太有钱了,单单这一棵黑松的价格都够买下十几亩地了。”
马车停在金宅前,门内一男一女带着百十来号仆从下人出门迎接。男的一身松绿素色锦缎道袍,头戴道家六角莲花冠,手里拿着一串儿念珠,看起来一副富态的道士模样。女的全身粉纱绯缦,满头的桃红柳绿珠钗宝簪,耳朵上带着桃花珍珠大耳链子,看着就让人担心她的耳垂被坠出一道豁口来。
袁英回头向秦晚解释道:“那是金家二房金文朝,也就是金家家主的二叔;女子是金文朝的女儿,名叫金凤。”
秦晚瞥了那金凤一眼,被她那娇艳媚俗的打扮惹得快笑出声来。
看着她头上那几乎把妆匣里大多数值钱的宝贝都戴上了的样子,秦晚暗自想问这姑娘不嫌沉吗?要不是她穿着一身大粉,还以为是要出嫁呢。
想都不用想,秦晚直接就猜到这金凤是为谁打扮成这样的。
“民女金凤见过宁王殿下。”金凤看到宁亦下马,不管不顾地提着裙子跑下石阶,冲到宁亦面前,娇羞地侧身行礼,鲜红的嘴唇快笑到了耳朵根,“凤儿知道宁王殿下今日抵达,昨夜激动地都合不上眼。现在终于见到殿下您了,可解了凤儿相思之苦。”
这话秦晚听到耳朵里,全身都麻了。
这姑娘也太虎了些……
宁亦理都没有理金凤,转身走到秦晚的车前,抬起胳膊对已经掀开车帘走出车厢的秦晚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谁要你接,我自己能下。”秦晚撇了撇嘴,余光看到后面车上下来的金喻,她正拉着昔宝地手淡然地看向这边。
宁亦放下一支手臂,说:“那你扶着我的胳膊。”
“才不要。”秦晚用下巴指了指后方,“去接你的‘妻儿’吧,我自己能管好我自己,毕竟你这也算是陪老婆孩子回娘家……”
还没等秦晚说完,宁亦双手一抬,直接抱着她的腰,毫不费力地将她从马车上抱下稳稳地放在了地上:“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
“……”秦晚脸腾地红了一片,用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剜向宁亦。
这时金文朝也匆匆从高台上小跑下来,毕恭毕敬地向宁亦跪拜,躬身谄媚地迎他入宅。
秦晚刚想跟上宁亦,却感受到了另一股杀气,侧头一看,金凤正咬着后槽牙,眼中冒火一般地瞪着她。她脸擦得雪白,嘴唇艳红如血,再加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让秦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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