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一片寂静。
众人看向方玖的目光都复杂极了，那眼神里的意味真的很难用语言形容。
若是非要形容，恐怕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老子把裤子都脱了，你他妈就给我看这个啊……
半晌，众人渐渐回过了神来，嘈杂的声音也立马在大厅之中响起。
“方公子，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啊！”
“就是，你不靠客人吃饭，我们还要靠客人吃饭呢！”
“是啊，你怎么能这样胡闹呢……”
众人不满的嘟囔着，杨妈也是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自把心头的怒火压了压，这才走到方玖身前，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你不准备再说点什么吗？”
方玖淡然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对不远处的一名少女招了招手道：“紫香，把你手中的纸笔拿过来！”
紫香如同受惊的小兔一样看了眼方玖，连忙跑过来，将手中的纸笔摆放在了方玖身侧的桌上。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看不懂方玖这是要搞哪样，但还是纷纷围了过来。不过方玖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在心底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抬手拿起毛笔，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为答谢广大新老客户长期以来对我们凤栖楼的鼎立支持，自即日起，本店将推出三种特惠席位……”
三种特惠席位？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眼含不解，搞不懂方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不过很快，众人的面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其中一个少女更是忍不住出声叫道：“方公子，你没疯吧？带桌的座位你要卖五十两？”
“不带桌的椅子二十两？矮凳十两？你这出的到底是什么馊主意啊？”
“是啊！若是把这个告示贴出去，那还不把外面人的牙笑掉了！”
“就是！人家肯定会以为我们凤栖楼想钱想疯了呢！
姑娘们再次嘟囔了起来，方玖却是不理，继续低头往下写：“本店接受预定，凡提前预定者，价格减半！”
写完，方玖将笔撇在了桌边，这才抬头扫了眼怨声不断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到了杨妈身上，笑问道：“杨妈，你看我这主意怎么样？”
怎么样？
这种馊主意你竟然也敢我问怎么样？
杨妈险些喷出了一口老血来。她现在是知道了，方玖这个王八羔子压根什么办法都没有，而且不仅没有，还瞎几把捣乱，似乎生怕她的凤栖楼关不了门一样！
杨妈脸上的肉不断抽搐着，好半天，才从牙缝中艰难挤出来了三个字：“好得很……”
方玖摇头笑了笑，他如何看不出杨妈这是在说反话，不过这也怪不得杨妈理解不了他的意图，毕竟他的这个办法是借鉴于‘饥饿销售’这个营销策略，而以唐朝目前的知识水平，恐怕再聪明的人也无法凭空理解这种销售策略。
所以，方玖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杨妈，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是在胡搞？可是你想过一件事没？”
“什么事？”杨妈没好气的回道。
“咱们凤栖楼和金悦楼比起来，可有任何一点能拿得出手的地方？我相信应该没有吧！而且无论是环境、规模甚至是人员方面，恐怕差距也都不是一丝半点吧！”
杨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方玖的声音却是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不客气：“可你现在却想靠着一点蝇头小利来弥补这么大的差距？那是能弥补的了的吗？而且那些公子哥们真的会在乎你给的这些蝇头小利？”
闻言，杨妈的面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原本在一旁絮絮叨叨的众人也是为之一怔，纷纷闭上了嘴巴。
她们其实都明白这一点，只是心里实在不想承认罢了，这就如同溺水之人，不管手边有什么东西，为了活命他们都会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抓。
方玖轻咳一声，声音微微平和了一些，继续道：“所以，要想在竞争中胜出，那咱们就必须要出奇制胜才行！”
旁边一个少女皱了皱眉，出声道：“可你的办法出奇是非常出奇，但我实在看不出哪里好啊？”
“是啊！我也没看出来！”周围几人附和道。
方玖微微一笑道：“你们没看出来很正常，要是都看出来那还怎么出奇制胜！”
众人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倒杨妈在听了方玖的话后，若有所思，显然有了一些想法！
半晌，杨妈似是在心里做出了什么决定，一咬牙道：“方公子，你的想法我是捉摸不透了，也没那个时间去琢磨，所以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方玖心下一喜，他知道杨妈肯定是心动了，毕竟她自己压根就没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你真的可有把握？”杨妈一脸凝重的说道。
“那是当然！”方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自信。要是连‘唐朝第一本通俗小说’都斗不过，他自己或许不会一头撞死，但《凡人修仙传》的作者必定要哭晕在厕所里了！
闻言，杨妈略一沉吟，目光立刻移动到了身旁的赵四身上，沉声道：“你现在立马出发，把方公子写的这份告示贴到金悦楼附近去！”
赵四面色一僵，哭丧着脸道：“妈妈，这么做不好吧！”周围众人一愣之后，面色也都变得无比难看，纷纷劝道：“妈妈，这个告示可真的不能贴出去啊，太丢人了！”
“就是，这要是贴出去了，咱们凤栖楼的脸以后还往哪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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