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女子却是娇胸一震,两眼直勾勾望着道士:“道长,此言当真?”
道士错愕,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女子直打手心,一腔切恨:“这个飞贼,忒也胆大,盗我宝贝在先,窃道长金子于后,此等恶行昭彰之徒,我跟他势不两立。”从怀中取出一金,塞入老妈妈手中,嘱咐道:“不许为难道长。”老妈妈瞧瞧此女,又看看道士,点头有如小鸡啄米。
那女冲道士笑笑:“道长,请放心,我这便去寻他,速将东西追回。”话罢,转身下楼。
道士追出,哪知却将老妈妈撞翻在地,他心里又急又焦。望望女子离去的方向,又看看被自己撞倒于地的妇人,心有不忍,将她搀起。同时侧头嘴里疾唤:“姑娘贵……”半想问她贵姓芳名,哪知女子身影早已不见,道士追下楼去,直出门口,只见夜里昏沉一片,驻足顾盼片刻,女失方向不定。
翌日清晨,道士在邯郸城转了一圈,打听不到玉姑娘的下落。住了两日,眼见苦寻无果,遂出城散走,行了多日,不知不觉走入一镇,上书“广平”二字。
道士两眼直视东方,见旭日初升,金灿灿从海里浮出水面,心下一动,想道:“此地东近渤海,玉姑娘她会不会回渤海去了?”念起渤海镇上初遇时的情景,回味无穷,真想笑出声来。
入了小镇,向路人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俊少郎,大伙都说没有。
道士失魂落魄信走,茫茫人海,有如大海捞针,这叫他上哪去寻?
眼见黑夜沉下,一摸下腹,很不争气似的在抗议着,可是身上没钱,哪能有好吃好喝?这样的夜,道士又不是飞贼,叫他上哪施展本事捞来多金。伫立一酒家前,闻醇酒飘香,引起酒虫不得安宁。咽了几口干液,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居然饥不饱餐?
自从遇上玉姑娘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日子就一直不好过。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一咬牙,有了主意。
脱下道袍,跑去当铺拍开门,掌柜吝啬,只当了三十五个刀币给他。
想当初自己要做这件袍子时,可是向裁缝花了千八百刀币。他心疼啊,为了填饱肚子,惟今只有如此一途。待他日发了,一定赎回来。
重转酒家,软绵绵走了进去。
店伙计看见道长,搔了搔耳朵,酒客大笑,说这人被婆娘赶下了床,深更半夜,只穿着内衣在街上游荡。
道士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在向南一桌案安然坐下,嘱咐店家上酒菜。
伙计纳闷,应诺去了。
少顷,酒菜齐上。道士饮了一大碗,自呼痛快。
旁客见他豪饮,心下暗佩,也过来请他同桌,并说说心中不快之事。
道士来者不拒,一一接下,只是对自己私事一字不提,由他等猜疑。
酒过半酣,道士俊脸微现酡红之色,笑语道:“今天贫道很是开心,谢谢各位啦!”诸人都是“啊”的一惊:“你说道士?”道士平日自称“贫道”习惯了,睨见客们如此诧异,也不以为然,继续谈笑喝酒。
不料这时,地上暗影一拉,有人走进店来,手持一张娟画像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伙计见客至,笑脸相迎,望了一眼娟画,画中人气势潇洒,黄巾氅服,飘然出尘脱骨,俨然道家。搔了搔头,只觉画中人的相貌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之间又难以搜肠刮肚拼凑。那人问:“见过没有?”伙计茫然摇了摇头。
酒客好奇,有几名胆大者,仗着酒气上前,取过娟画一观:“呀,这不是……”
店伙计搔头弄脑,无意一瞥,透过灯烽,见了白衣道士恍然大悟,正想叫出声来,听得酒客们喧噪:“咦,酒道士,这画中之人不正是你么?”来人一听,夺回己画,奔走两步,对上道士的正脸,和画中人比对了一番,不久后勃然大怒:“好呀臭道士,果然是你!原来你躲了这里,害爷好找。”一把揪过他,钢牙咬响。
道士被来人拽住胸口,醉眼迷离,嘴巴里吐着几分酒气,观眼前这人貌狰狞,哪里是人,不过着装奇特,分明隐着恶龙相,他一惊而醒:“你……”不料来人将他身子高高举过头,狠狠一掷,摔在了旁边一张酒案上,上头的烈酒佳肴,统统遭殃。
但听得一阵不和谐的碎片之响落地后,店伙计惶恐,两眼眨巴着泪光,打手心痛呼财物惨损,戟指:“你,你这人好不晓礼,一进门就……”来人虎目一转,不知为何,店伙计只觉得浑身一颤,体内似有一股寒流钻心,话卡在咽喉,如何也骂不下去了。
酒客叫忿,纷纷指骂来人嚣张,有些胆大的想要跟他理论、甚至动武。
哪知这人虎目一横,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这些人都同身感受魔力,心底便似被冰扎了一般,寒了个彻底。若说眼神可以杀死人,只怕这些人无一生还,个个胆怯了,身子也跟着轻颤起来,不敢再去招惹。
道士仍有几分醉得迷糊,那一身内衣早被菜汁羹汤洗了一遍,油腻映灯烽,开始变得鲜艳。他灵台一开,只见眼前这人浑身闪着奇光,不过颇带几分煞气,只怕来者不善。道士很艰难站直身子,只问:“尊驾是……”话才起个头,就闻一股袖风卷来,自门面刮过。道士想要避开,哪知不及闪,脸上重重被扫了一掌,开始辣辣生痛,接着脚跟不稳,向一旁摔了出去。
“这一掌算是利息!”
道士腰间吃痛,侧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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