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影视里常听到的一句英语,汪玉珏当然听得懂,他用手掌拍了唐玉协的肩头一下,哈哈大笑,指着唐玉协刚要说什么,一辆车,刹停在他俩的身旁,汪玉珏回头一看,说,“鹿子!”
鹿子,叫袁玉鹿,是《鹿子夜话》的主持人,今年三十七岁,但看上去,就象二十四五的样子,非常年轻、靓丽,看一眼,如沐春风。她关了车,推门走了下来,看着汪玉珏说,“汪总,你和汤总是怎么碰到一起了?”
汪玉珏说,“偶尔偶尔,非常偶尔,就像咱俩那次似的。”
唐玉协看看汪玉珏,又看看袁玉鹿,心里想,你们俩还“偶尔”相遇过?
袁玉鹿听汪玉珏这么说,心里想,你和唐玉协相遇可能是“偶尔”,可是,你和我那次,分明是“蓄谋”。就微微一笑说,“怎么约在这里?”
汪玉珏看了唐玉协一眼说,“这里怎么了?开开战斗民族的荤。”
网上流行管e罗斯叫“战斗民族”,而伏特加历来被认为是e罗斯的酒。
袁玉鹿说,“伏特加是烈性酒,到酒吧里喝这种酒,然后想去‘战斗’呀?”
汪玉珏放开大笑起来,说,“对对,喝完去战斗!”
看汪玉珏笑得那样忘形,唐玉协和袁玉鹿也相视而笑。
唐玉协对汪玉珏说,“是不是这一笑,就减少伏特加的度数呀?”
汪玉珏仍是没有止住笑,但他荡开手臂把袁玉鹿往酒吧里让,“女士,先,请。”
袁玉鹿笑转美目,轻盈地向酒吧门口走去。看上去,她晚上刚刚洗过头发,不像她平素把发髻高高地束起,而是在两肩上披散着,这使她看上去,有一种娇媚的韵味。那种洗发水散发的素雅的、淡淡的味道,更有一种媚人的气息。
袁玉鹿路过汪玉珏身边时,他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鼻翼。袁玉鹿用眼角扫过,有些鄙夷地翘了一下嘴角。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唐玉协的眼,他心想,莫不是汪玉珏追求过袁玉鹿?她没有答应他?
袁玉鹿走过,汪玉珏又来让唐玉协,两人摽着膀子,一起走进了大门。
关上门,就听到钢琴的声音,弹的是一首e罗斯民歌,还有个女声,和着那钢琴曲,在哼了歌,放眼望去,见是个头发染成黄色的z国女孩,一手搭在钢琴上,眼睛迷茫着看向远方,有心无力地在那里哼着——也许她在唱,但,没人能听得懂,就像在哼着似的。
袁玉鹿把头偏向右肩上,压着声音对汪玉珏和唐玉协说,“我知道是谁选的这里了。”
“那当然知道,”汪玉珏说,“你师父从没跟你说他来过这里。”
“不是,”袁玉鹿断然否定,“这里有钢琴,有低吟浅唱的z国女孩儿,我估计,都是汪总的艺术学校培养出来的。”
“啊,那不是,”汪玉珏发着誓样地说,“后半辈子,再不敢听从我们学校走出来的学员在酒吧里唱歌了。”
袁玉鹿感到自己失言:这个汪总上他们的《鹿子夜话》,谈的就是他们学校毕业走出来的一个女孩,后来成为了他的妻子,再后来,就发生了非要到《鹿子夜话》里才肯讲清的事情。
期间,袁玉鹿问过他,为什么不诉诸法律?汪玉珏摇了摇头,说,“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人把她抓起来,只要有个地方,把我要说的话,说出来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看得出来,汪玉珏的心里还是很痛的。现在,自己旧话重提,不等于往人家的伤疤上戳吗?
唐玉协也意识到袁玉鹿冒失了,就赶紧掩饰,对汪玉珏说,“他们这里有包厢吗?咱们坐哪儿呀?”
“包厢?”汪玉珏笑了,“你这是进z国餐馆进惯了,别说酒吧,就是大的餐馆,外国的,都很少有包厢的,一张小桌一方台布一根蜡烛,这就是外国的餐饮文化。到酒吧里,更是如此。”
“那我们总有一个坐的地方吧?”唐玉协说。
唐玉协见识过外国的“餐饮文化”,他之所以装成“老土”,是为了替袁玉鹿搪过刚才的口误。
汪玉珏向吧台那边一荡手,说,“那边请。”
屋里的右边,是一长溜吧台,有几个人面前放着一只细长的酒杯,侧着身子,听那钢琴的弹奏,和那女孩油叽叽的吟唱。那钢琴的声音和女孩的歌声,就是在化解“战斗”的气氛。
三个人,来到了吧台旁,磨着身子,坐进了吧台椅上。
吧台里有一个混血小伙子,冲三人温文尔雅地一笑,然后转向汪玉珏问,“先生,来什么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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