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为了打破沉寂的氛围,泰德率先站起身来,缓步来到史蒂夫的后方,伸出右手搭在他的左肩膀上。
“实际...你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你只不过是不愿意去面对它...我相信你对教会的肮脏勾当...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史蒂夫想张口辩解‘教会和上帝是两回事’,可心里面总会有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做出了如此亵渎神的举动,神为何不惩罚他?赎罪券真的有用吗?那么多的罪恶...神真的会原谅他吗?’
还没开口,他就已经陷入自相矛盾当中,又觉得泰德的话,和自己的信仰,都是对的...
泰德长吁一口气,来到他的耳边继续带节奏:“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应该相信你的双手,相信你的队友!而不是靠着在天上飘着的那个虚无缥缈的男人!”
“若他真的存在,请告诉我,【雪漫帝国】和【哈克帝国】的人民做错了什么?他们相信上帝,本分安宁地遵守教义!为何苦难会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为何他们要被饿死?对于无辜的人民,你的枸批上帝不应该爱着他们,拯救他们吗?”
事实永远胜于歪理,史蒂夫本身是个爱民的皇子,他了解民间疾苦,更知道前不久的那场战争,给人民带来了何等的灾难...
“上帝收钱的时候来了!出事儿的时候,他在哪?”
作为一个旧世界的人,史蒂夫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相信点什么,他觉得,泰德不相信上帝,一定是相信了别的...
他颤抖着手举起杯子,喝下半杯冰可乐,努力让自己烦躁的内心重归平静:“那...伯爵先生,你既然不相信神,也不相信神力,那你相信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提问,的确让泰德有点措手不及,但根据自己学过的内容,随便编个答案出来,还是很简单的:“我相信我的棉衣棉裤,因为它们能给我带来温暖!我相信科学,就像这个电灯,它能方便我们的生活!而我所说的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话虽如此,可史蒂夫还是在犹豫,他从小到大都被教育要相信上帝,是上帝创造了人类,而不是刚才泰德的那番‘胡言乱语’,就算泰德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也依旧无法撼动根深蒂固的思想。
泰德又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史蒂夫仍然相信着上帝,只不过,他的内心就像是一罐过期的咖啡,知道里面是臭的,却没有胆量去打开它。
既然有了这个开始,那就说明史蒂夫还是有救的。
泰德拿起可乐罐,将史蒂夫的杯子加满可乐,用沉闷的声音,语重心长道:“我不要求你立刻想明白,毕竟要抛弃这么多年的习惯与常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还会为之努力,只不过是想麻痹自己,似乎这样就能让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一样...”
“这样自我催眠下去,你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不过...人要看清自己,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你可以继续欺骗你自己一会儿,但我希望时间不要太长。”
此时此刻,史蒂夫多么希望上帝会降临身前,然后指着面前的异教徒,告诉他,他一直在看着所有人。
但无论史蒂夫如何祈祷,如何恳求,也都无济于事...
最后,他放弃了,他放下手中的经书,转头尝试着问道:“那...我可以相信你吗?我的盟友?你...不会害我吧?”
泰德笑着摇摇头,将背后的手枪悄悄放回挎包里:“当然不会,我的朋友,我是绝对不会对你下手的,我还答应过你,要帮助你当皇帝呢,不是吗?”
这番友善的言语,总算让史蒂夫露出一丝微笑,他放开紧绷的身体回应:“是啊!是啊...”
聊到这里,泰德有了一个新的计划,估计帝国各地的民众也和史蒂夫一样,想让他们摆脱宗教束缚暂时不太可能,所以自己搞出了个‘太阳神计划’,让民众相信自己,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因为泰德不会剥削民众...
“既然你相信上帝,认为他是存在的,那我们打个赌怎样?”
史蒂夫喝下所有可乐,深吸一口气,拿出手帕擦干额头上的汗珠:“什么赌?”
“我会亲自搞出一个宗教,就用我胡诌瞎编的能力,而这个宗教,在五年内会盖过你的上帝,甚至会取代上帝!”
“赌注嘛...若是我没成功,我就跟着你信上帝,若是我成功了,那你就要亲自烧掉所有关于上帝的东西!”
“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宗教’这个东西有多疯狂、多不靠谱了...”
“怎么样,这个赌你接吗?”
史蒂夫战战兢兢地盯着泰德,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在泰德的指引下,他才勉强答应:“好...我接!”
谈话结束,事情并没有按照想象中最好的结果发展,但也还算不错。
至少,史蒂夫不用被关进小黑屋里当工具人了,那样的话,泰德不知又要编造多少谎言...
“好了,那就跟我去吃饭吧,别这么沮丧,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说着,泰德缓步走向木门,在开门之前,故意咳嗽两声。
听到信号的卫兵们,立刻顺着墙角悄悄离开了。
...
微弱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泰德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就在史蒂夫缓过一口气,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
瓦翟娜从屋外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的双眼蓄满了泪水,来到史蒂夫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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