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身子好好调养即可,最令吴翠翠担忧的是朱老五。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
朱家村等了几十年,才出了朱老五一个准秀才。
朱老汉宁可自己吃苦,勒紧裤腰带也要供儿子读书。
全村老少格外看重朱老五,朱老五要是能有出息,将来当上官老爷,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朱老五天资聪慧,为人恭顺有礼,是个性子安静的孩子,读书成绩不差,学堂里的夫子也很看重他,指望着他能飞出穷山沟沟,到更大的地方施展抱负。
既然如此,朱老五为何会被赶出学堂?
原主的记忆里,隐约有些印象。
农忙季节,从镇上回来的乡亲,捎口信给朱老汉,让他去学堂接儿子。
朱老汉心里记挂着朱老五,不敢耽搁,放下锄头,当天就去了镇上。
折腾了一天,天黑才回来。
朱老汉背着满头是血的朱老五回家。
朱家四兄弟一气之下,拿起镰刀斧子,做势要去镇上给朱老五打抱不平。
朱老汉拦下四个儿子,劝他们老实点,别添乱。
原主不在意朱老五的生死,躲在屋子里,没去瞧一眼朱老五。
当晚,朱家煤油灯亮了一夜,朱家四兄弟的吵闹声没听过。
原主清晰记得第二天,一群穿着名贵的员外富商乘着马车,陆陆续续来到朱家。
朱家村穷,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马车停在朱家门口,引来好些乡亲驻足围观,垫着脚尖往朱家的院子里瞧。
殊不知,员外富商们态度傲慢,身后跟着的仆人,也是用鼻孔看人。
交谈时,只有学堂的管事喋喋不休,朱老汉叼着烟袋锅子,蹲在墙角抽着旱烟,闷声不说话。
员外富商们临走前,一人丢了袋钱。
钱袋子丢在朱老汉脚边,朱老汉神情五味杂陈,犹豫了好半天,都无法伸手将钱捡起来。
学堂管事拉着朱老汉劝了几句,随后,忙不迭跟着员外富商们走了。
朱老大兄弟四个,回家之后,和朱老汉闹了好大的脾气。
朱老汉还是不说话,弯腰默默捡起一袋袋的钱,走进朱老五的屋子。
从此以后,朱老汉再不让朱老五去镇上学堂,让他安分守己待在家里,不要再出去惹是生非。
村里的人问起来,朱老汉含糊其辞,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多年过去,朱家人,乃至整个朱家村的人早已渐渐淡忘此事,无人再提及。
说话聊家常的时候,谈到朱老五,无不摇头叹气。
可惜了那么好的孩子。
怎么就变傻了?
太可惜了!!!
朱家四兄弟提议带找大夫给朱老五瞧一瞧。
朱老汉不同意也不拒绝,任由兄弟四人折腾。
不等四兄弟凑够钱,原主嫌弃家人太多,吵得她头疼,想方设法将朱老汉和朱家四兄弟撵出家门,有多远滚多远。
朱老汉扛不住原主的撒泼,无奈之下,夹着行李卷,带四个儿子去几百里外做苦力。
这一走,就是数年,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
吴翠翠收回思绪,坐在树根底下,将前因后果放在一起,渐渐捋出头绪。
朱老五不会无缘无故撞破脑袋,朱老汉是个实打实的庄稼汉,也不可能和员外富商们打过交道。
学堂管事劝员外富商们给朱老汉点银子意思一下。
背后的同意不要太明显。
摆明是想让朱老汉息事宁人。
吴翠翠坐在树根底下,清风吹过她黑黝黝的的胖脸,粗大的眉头渐渐皱紧。
“校园霸凌?”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古代版校园霸凌?
但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没有实质性证据。
朱老五虽然醒了,但神志依旧和四岁的大丫二丫没区别。
吴翠翠暂时不能从当事人这里查到有关的信息。
如果事实正如她的猜测一般,朱老汉选择收钱息事宁人,吴翠翠可以理解,但无法赞同。
几个仗着家世好的富家公子哥,轻而易举断送了寒门学子的一辈子。
几两银子就打发了朱老汉和朱老五父子俩。
如果对象倒换过来,朱老五伤了几个富家公子哥,对方父母是不是要让朱老五,乃至整个朱家用命偿还!
这是不公平的,不对等的。
吴翠翠生性脾气爆,软硬不吃,最看不惯仗势欺人。
等有时间,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来龙去脉弄清楚。
当务之急是治好朱老五的脑袋,才能从他嘴里听到最有力的证据。
吴翠翠垂眸,思考着如何尽快找到姐妹们。
告示贴了快一个月了,没有任何作用,是不是应该想个更有效的办法.......
........
刘氏和吴二壮吴三壮来到集市。
刘氏指挥着两兄弟把炸鸡和山楂汤从板车搬下来。
和往常一样,没等摊子支起来,已经有脸熟的顾客排队,手里拿着提前一天领到的纸条,纸条上写着预订的炸鸡数量。
“二壮,你负责吆喝,三壮,你负责盛汤水。”
刘氏负责收钱。
她信不过吴二壮和吴三壮,钱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吴二壮和吴三壮听从刘氏的使唤,乖乖干活。
兄弟俩生在朱家村,长在朱家村,没做过生意,手法生疏。
刘氏让吴二壮吆喝,吴二壮声音好似蚊子,羞怯不好意思张口。
“一个大小伙子,有什么可害臊的!”刘氏没好气地瞪了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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