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些事情想向白公子讨教。
白拂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说等她回去再说。
最后一日斐公子暗卫也来了一趟,说种痘事宜有了新进展,问她第二日能不能去趟州府商议。
种痘一事事关重大,白拂不敢耽误,当即应下来,打算将做玻璃的事拖一拖,谁知运气还不错,当天做出让她满意的玻璃。
黄老爷子听了消息还特地亲自来了一趟瓷器窑,见到成品二话不说让黄大老爷将原本的瓷器工坊移到别处,这个窑子专门留给白拂做透明玻璃和药玉。
这是黄家最好的一个窑子,出过不少瓷器珍品。
见黄老爷子这般大手笔,白拂愈发觉得当初出手帮黄家没白瞎。
她没有推辞,只在签署合作契约时主动做了让步,结果黄老爷子说不必,他黄家从不亏待合作方。
白拂先前一心扑在玻璃上,对药玉没太上心,想着黄家不亏待她,她也不能亏待黄家,于是将药玉呈现不同颜色的原理告诉了管事。
管事高兴得找不着北,当即带着一众工坊伙计跪地拜师,搞得白拂头都麻了连连说不必如此大礼。
但那些人就像商量好似的,一齐喊她师傅,还发重誓绝不泄露师傅的独门秘方。
白拂只好接受了,答应常来窑子指导一二。
因为担心工匠们在各种玻璃制品中迷失了自我,白拂没教玻璃吹制的法子,打算让他们先一心一意做平板玻璃。
其它的不急,慢慢来吧。
安哥儿来接她时,她正带着口罩和一个奇怪的眼罩,给一块巴掌大的平面玻璃倒水银混合物。
“师傅”
一个一直蹲在一旁的年轻工匠开口喊白拂,“为何要带着口罩?”
白拂没有抬头,将水银混合物倒到玻璃上后,轻轻晃动,保证液体均匀涂抹到玻璃的每一角落,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解释道:
“水银有剧毒,你们平时也要注意,不要碰到。”
年轻工匠不解。
“可我听说水银是一味极其贵重的药啊,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呢。”他说道。
白拂呵呵两声。
“确实可以吃。”
不待那年轻工匠说话,又道:
“一辈子只能吃一次的那种,吃之前最好买个棺材躺好,免得浪费了好东西。”
年轻工匠:“......”
黄秋阳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噗呲一声笑出来。
“哪有你这样当师傅的?”
白拂取下眼镜,见黄秋阳今日穿得骚包无比,古怪看他一眼,“你今日要去相亲吗?怎的穿得这般好看。”
黄秋阳笑。
“本举人老爷难道不是每日都这般好看?”
白拂重新打量一番,摇头,直女式回答:
“这身衣服确实更好看,第一次见这种款式。”
黄秋阳道:“这是元都送来的新款,饶州还没有,还有几套女装,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吧。”
白拂摇手。
“别,还是给你那些妹妹们留着吧,我就算了。”
黄秋阳挑眉,“你不是说改日要换回女装给我们看看吗?怎么还没换?”
白拂一想起小思送她的那些繁复新衣服,叹口气,“麻烦,干活不方便。”
晚上黄秋阳送白拂去客栈,临走前硬塞给她一个包裹后走了。
白拂回到房间一看,是两套女装,好看但不繁琐,里面还有一个纸条--
“穿的那日一定记得让我们瞅瞅。”
白拂:“......”
...
翌日,白拂早早出门和斐公子去找徐知州。
府衙。
“种痘之事实在匪夷所思,现在也并无疫情爆发,恐怕推行不易,不知公子有多大的把握让民众接受?”徐知州开门见山问道。
白拂翻阅着元都送来的资料。
与她以为的不同,种痘方式还挺先进--
不是将牛痘病毒通过口鼻送入体内的方式,而是在胳膊上划开一道小口,然后用浸泡过牛痘毒的细绳将痘毒引入。
已经在元都试过了,除了少数并发症患者,大部分安全有效。
“染痘的牛已经到了吗?”白拂思忖着问道。
徐知州道:“尚未,因为要小心看护,走得慢一些,大约十五日后能到。”
“那就是要在十五日内要让人知道这事,并且消除民众负面抵抗情绪。”白拂点点头,合上资料,“这事交给我吧,保证十五日后牛到了就能立马进行。”
虽然已经有了好友的保证,但徐知州还是对白拂的自信有些意外。
好友跟他说,白公子是个奇人,并无站队的意思,她的才能能为摄政王所用,亦能为他们所用。
若他们因为这种小事将如此奇人推远,日后必将后悔。
会后悔吗?
若别人说他还信,但这话从斐子宴嘴里说出来,他确实要好好掂量掂量。
但掂量不代表就信了,他此刻审视的目光就透露出他的不信任。
毕竟上次黄家一事,这白公子可是说了她不会医术,只是略懂一二。
“你曾见过此等操作?”徐知州问道。
白拂点头。
“见过,有个地方所有的人从小就接种这种疫苗,很有效。”
还有这种地方?
徐知州诧异。
至少大业国不曾存着这样的地方,他想起昨日查看白拂户籍,显示她曾在西域待过,“莫不是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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