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一拳砸在楼衍的脸上,将楼衍砸的一个踉跄。
再抬头时,楼衍的嘴角破了皮,鲜血顺着唇角滑下。
“楼衍!”萧玦怒视楼衍,咬牙切齿的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楼衍站在屋内,低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当初你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任人欺辱,是我救了你。你娘病入膏肓,是我派人去医治才让她捡回一条命。”萧玦一字一句:“你曾答应过我,此生效忠于我,永不背叛。可是,你做了什么?”
萧玦一把拎起楼衍的衣领,怒声道:“我竟不知,一个卑贱的下人,什么时候竟成了当今三皇子,成了我血脉相连的兄弟?”
楼衍脸色发白,被萧玦逼的微仰着头。
“我……没忘。以前说的话,仍旧算数。”楼衍终于开口,说:“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将履行诺言,效忠于你,永不背叛!”
“你放屁!”萧玦又是一拳砸在楼衍的脸上:“你隐瞒身份接近我,就是打着要跟父皇相认的主意吧?楼衍,你竟敢利用我?”
楼衍:“我没有……”
“你以为我会信吗?”萧玦一把扔开楼衍,冷声说:“是我一时不察,着了你的道。但是楼衍,就算你与父皇相认了又如何?卑贱之人所出,同样卑贱。”
楼衍:“……”
楼衍看着暴跳如雷的萧玦,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就是秦蓁的目的?
但是,到底为什么呢?
他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等萧玦骂完,才轻声说:“陛下已经知晓太子的事,他让陛下随护龙卫一同回京。”
萧玦冷冷的看他一眼,甩手出了屋子。
秦蓁就站在门口,见着萧玦,从容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萧玦定定的看了秦蓁片刻,最后什么也没说,快步往山门去。山门外,元楚已经准备好了车架,只等萧玦了。
楼衍后一步从屋子里出来,一抬眼,便对上了秦蓁的目光。
楼衍几步走到秦蓁面前,低头看她:“这就是你想要的?让我和太子反目成仇。”
秦蓁的视线落在他唇角的伤口上,嘀咕一声:“下手挺狠。”
楼衍:“什么?”
秦蓁掏出一瓶伤药放在楼衍手里,说:“堂堂三皇子,怎能带着一脸伤?擦擦吧,回京之前就能好了。”
楼衍紧紧的攥着那瓶伤药,胸中憋着一口浊气难以疏解。
秦蓁看他两眼,低声说了一句:“萧玦这个人,不值得你为他卖命。”
“那你呢?”楼衍几乎是有些迫切的追问:“你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秦蓁没回答,只值了值他唇角的伤,叮嘱他好好擦药,随后转身就走。
楼衍盯着秦蓁的背影,心中发沉。
他从小混于市井,为了讨一口饭吃,见尽了人情冷暖,更是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他自问练就了一身看人的本事,就算是萧玦,在他看来也是简单好懂的。
可他,却唯独看不透秦蓁。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已,本是捧在秦鸿手掌心的宝,本应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可秦蓁却好像历经沧桑,拥有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
她的身上,更是充满了矛盾。
楼衍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善意,可结果却是被她一次次算计利用。
楼衍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应对一个秦蓁比应对当今皇帝还要难上几分。
——
当夜,秦鸿开始整顿。
老弱妇孺都安顿好,想离开的也给够盘缠,让他们下半辈子无忧。愿意留下继续跟着秦鸿的,便一同前往京城,从此就算是登记在册的军籍,也算是能奔个前程。
最后一整合,留下的足有六千人。
第二日一早,秦鸿便带着这六千人,准备启程去京城。
楼衍带着秦鸿的家眷,护送太子先行回京,秦鸿则带着大军跟着元楚后面。
秦蓁坐在马车之上,开着窗,视线落在外面,已经看了很久。
“小姐,你在看什么?”颜语坐在她下首,也探出头,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
这一看,就忍不住惊呼一声:“那不是楼……不是三皇子吗?他怎么没骑马?”
外面,楼衍跟在太子车架旁,与那些侍从一般伺候在侧。
堂堂三皇子,有马不骑,竟像个下人一般跟着车架行走。
颜语低声说:“此去京城,快则三五天,慢则十天,三皇子难道要一路走回去吗?”
秦蓁听着颜语说话,心中烦躁,有些没好气的说:“他愿意走就让他走好了。”
颜语听出秦蓁语气不耐,顿时闭了嘴,不敢再说。
秦蓁则靠着车窗,视线一直落在楼衍的身上。
身上穿着的锦袍下摆已经染上了泥土,额上汗珠遍布,形容有些狼狈。但是,他高大的背影却挺的笔直,每一步都走的极稳。
秦蓁越看越觉得气闷,索性砰地一声关了窗户,眼不见为净。
一直到了夜里,队伍停下安营扎寨。
秦蓁从马车上跳下,却不见颜语踪影。
她绕了一圈没找着人,索性也就不再找,正准备回自己营帐休息的时候,却见一道人影从不远处的主帐走出,缓步迈向僻静之处。
秦蓁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片刻,终于是没忍住,抬脚跟了上去。
她跟着那道人影远离了营地,最后在一处山坡处停下。
那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漫天的星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蓁盯着那道背影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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