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邢琳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至极,身旁的丫鬟不停地拿热毛巾给她擦洗,也止不住。
邢孟几人进来时,正看见邢琳床褥,被套,地面都流出来一滩滩鲜血,刺眼无比。
“小琳!”邢桂安关切道,这些日子因为邢琳丧夫怀孕还直接投奔娘家,没有争取本该属于自己的韩家继承权,邢桂安有些怒其不争。
不过,该有的关心一点儿都没少。
这么晚了,县城妙春堂的大夫都休息了。夜间坐诊的大夫要过来,也得些时间,一时半会过不来。
“二姐。”邢孟皱了皱眉,邢琳的状况很不好,照这么下去,就算没其他问题,也得流血过多而死。
“不知道内功能不能缓解下她的病症?”邢孟思忖。
长春归元功毕竟是养生功法,有滋身养体的作用。伸出手,紧紧握住邢琳柔弱的胳膊,一股温和的内力便顺着经脉钻入邢琳脏腑。
在他感知中,邢琳体内已经是千疮百孔,就算活下来,也就剩半条命了。以后随便感冒发烧都足以让她卧床不起。
邢孟尽力拿内功来修复邢琳的脏腑,就像是大树的根系一般,尽量兜住土壤和水分,减缓生命的流失。
“大夫来了!”
“大夫来了!”
去请大夫的下人连声喊道。
在他身后,一名中年医师神色匆忙,快步走入,衣衫扣子都没系好,显然是从床上刚爬起来没多久。
“大夫,快看看我女儿。”邢桂安急道。
中年医师皱眉,一看便知情况不怎么乐观,伸手搭脉,不由一怔,道:“贵小姐子宫破裂,孩子是保不住了,身体流血过多,本来也是活不长了,但好在还有一口气吊着,我开几服药,说不定还有救。”
邢孟闻言,松了口气,知道应该是内功起了作用。
但毕竟子宫内裂,内功也只是维系最后的生机。
邢桂安连声道:“好好,好的。”
一瞬间,好像老了许多。
他不是没想到过‘诡怪’会降临。
只是没料到,竟会这么快。
而且……会降临到自己家里,后果还如此惨烈。
他转头看着邢孟,心头掠过一丝安慰,好在这个以前最让他操心的三儿子,倒是好似长大了,成熟了,能扛事儿了。
邢孟看见邢桂安的眼神,心头一震,一种家庭责任的电流,在身体内窜动起来,在心田滋生蔓延开来。
毕竟,他这具身体内,流淌的血液,是邢家的。
但转瞬,他便眼神冷厉。
诡怪,为什么会盯上邢琳,然后再盯上其他人?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他总感觉,这几件事,透着深深的阴诡。
邢桂安年纪大了,受此惊吓,情绪波动太大,邢孟让下人扶着邢桂安先去休息,邢桂安也没拒绝。
从邢孟这一个多月的表现来看,比以前成熟许多,有些事也可以独立处理了。
毕竟以后这个家,还得交给邢孟。
大儿子邢武不靠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邢孟了。
邢孟站在邢琳屋外门口,静静守候着。
很快,有下人禀告,说是县衙来人。
邢孟点点头,向着案发现场走去。
他对县衙的捕快不抱太大期待,若是简单的案件,县衙捕快当然很轻松就能处理,但大多数案子,通常只是做完笔录,走完流程,然后封存档案完事。
破案率能达到四分之一就不错了。
更何况,这件案子里牵涉到诡怪,普通的捕快捉个贼抓个流氓,驱赶一下菜市场摆摊的菜农啥的还行。
面对诡怪,根本就没有与之硬碰硬的实力。
来的捕快依旧是白天来的三名捕快,一老两青年。
老捕快见邢孟走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没有晚上留在邢府,其实也是担心惹祸上身,没想到前脚刚走,夜晚邢府就出了事。
“邢公子,这次幸亏有您,不然诡怪大开杀戒,恐怕贵府上下……”
刚才老捕快已经听邢府下人汇报过,目带惊讶地看着邢孟。
没想到这个富家公子居然武功实力不俗,能够赶跑诡怪。
他却不知道,邢孟不是赶跑了诡怪,而是杀死了诡怪。
“县里最近连续出了好几件诡怪事件,县衙就没打算上报吗?”邢孟目光沉静地问道。
之前翻阅县志,他便发现诡怪事件每隔个一两年便会出现一次,但现在,从红杏楼紫萱事件到邢府诡怪婴孩,诡怪事件的密度太高了。
老捕快一愣,欲言又止,旋即又搪塞道:“这种事归上面管,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小赵,快点记录现场。”
其中一名青年捕快应了声,举步走到小玲尸体所在地,突然哇哇大吐起来,小玲的背部像是剥开的香蕉皮,露出里边鲜红的脏器。
破破烂烂的五脏六腑已经搅乱成一团,分不清哪个是肺,哪个是肾。
小玲眼珠子白惨惨的,非常瘆人,青年捕快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
老捕快见状,走了过去,眉头也深深皱起,但他毕竟是老经验,压住内心的反胃,一把提起青年捕快,喝道:“专心点!”
青年捕快连忙擦净嘴巴,拿出厚纸簿子和一支竹竿笔,竹竿里边装置有墨汁,方便书写。
三人记录着现场。
邢孟则是收回目光,刚才这名老捕快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看在眼里。
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等三人工作完毕,老捕快看了一眼邢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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