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
自古以来,这雄关峻岭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它既是北方游牧民族南下中洲的必由之路,也是南方汉族王朝誓死扼守的北上出口。
故此,在雁门关南的代州雁门县,常年驻扎着一只雄壮的精锐之军,并在县城与关城之间,每隔一里设立一个兵站,以便关门有变,县城可以随时支援。
自从那一天与应天翔分别之后,王跃龙与侯啸虎又继续向着雁门县前进。
如此又经过七日的疾行,二人总算在三月十三的午时,到达了雁门县县城的东城门。
与东洲的那些县城相比,这镇守边关的雁门县县城的城墙明显要更为高大一些,甚至都能及得上普通州府的程度了,甚至王跃龙觉得,这雁门县城的城墙,都能比运河重城德州有得拼了。
而且看站在城门负责检查的那些士兵们,一个个身上都有着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那一身铁与血的味道,明显都是上过无数次战场活下来的最为精锐的士兵,这比起内地那些长时间享受着和平时光而一个个养的肥头大耳肚子鼓的老爷兵们,强了不知多少倍了。
另外,要知道二十年前被朝廷派去围剿铁无情的那一万人精锐,正是从雁门外刚和北方游牧民族作战过的并将后者赶跑的,只可惜人数对于顶级高手来说作用并不会太大,那一万精锐之师没有在北方边关以身殉国,马革裹尸,反倒是屈辱的尽数死在了一代至恶之尊的手中,这不得不令人唏嘘。
那些士兵们身上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对于那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很有威慑作用,全都乖乖地接受检查然后交完入城费,才得以放行。
那些行走江湖的人,眼见这些士兵们的气势很盛,也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去给自己惹麻烦了。
故此,在这雁门县城门处,几乎没有什么人来闹事儿。毕竟这城门前士兵手中的刀枪以及城楼上士兵手中的弓弩,都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们也都不介意让自己的兵刃再多喝点血。
不过这些士兵们的气势虽盛,王跃龙却是不以为然。
他自己就是一个一流高手,而且家族里的卫队成员们哪一个昔年不是行走过江湖亦或是在北方边关参过军的,同时那些家族护卫们的一身杀伐之气完全不同于这些守关士兵们的肆意外露,而是全都内敛于体内,轻易不曾外露,故而齐王堡的那些精锐护卫们,论起个人战斗力来要远远超过这些守边关的士兵们。
幼年之时常年累月在那些护卫们的气势洗礼之下,王跃龙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因为大量地杀人而累积起来的杀伐之气。
至于侯啸虎,这么些年行走江湖,也手刃了不少的邪凶恶徒,他自身的杀伐之气,并不见得就比那些士兵们轻,故此那些士兵们的气势,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太大影响。
不过自打离着雁门县县城还有不到五里路的时候,侯啸虎就变得特别的沉默了。虽然酷酷的他在之前一路上的话都不是很多,可当时王跃龙要是跟他说话的话,侯啸虎还会回答个两三句的。
可是从方才到此刻,侯啸虎就仿若失声了一般,什么话都不说了。
王跃龙却也猜得到些许原因。
毕竟侯啸虎的家族被尽数屠戮一净,整个家族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而且这件事情发生到现在,并没有很久,伤痛与仇恨如同一座山一般始终压在他的心中,令侯啸虎无法真正的感到愉快。
或许只有等到什么时候侯啸虎真的能够找出灭门真凶,并将其手刃了,才能真正的变得快乐了吧。
“三弟,咱们进去吧。”王跃龙的目光从那巍峨雄壮的雁门县城上收了回来,落在一边闷闷不乐的侯啸虎身上,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侯啸虎的目光直愣愣的,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但是他却当先两腿一磕马腹,便当先向那雁门县城城门而去了。
王跃龙看着侯啸虎那此刻仿若没有生气一般如同扯线木偶一样的僵直背影,不禁内心中又叹了一口气,旋即跟了上去了。
没有太多纠葛,王跃龙将二人的入城费给交上后,两人便牵着马信步游荡了。
边关之地民风彪悍血勇,在这雁门县城里,就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几乎每一个过往的行人,不论士农工商,人人身上或身旁都会放置着一把或几把武器,其中有一个王跃龙看着最夸张,他的背上背着九把短刀,两边腰侧各挂了四柄长剑,胸前挂着一对儿流星锤,手里还分别提溜着一只黑铁枪头,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移动的人形兵器架一般。如果不是此人身高绝对达到八尺,长得虎背熊腰的,这一身兵器的重量,就得使得他都走不动路了,饶是如此,此人每走一步,都会使得地面震三震,可想而知这一身重量,是多么惊人了。
“三弟,你家乡还真是武风颇盛啊!”看着这过往的行人,王跃龙禁不住对侯啸虎感叹道。
“……”侯啸虎依旧是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对于王跃龙的话没有丝毫的回应。
不过王跃龙也不当一回事儿,他现在正在四处找寻着可以住店的地方。
至于那断刀门,王跃龙连想都没想。
要知道侯家是断刀门里边的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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