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国西部边境,述禄府的一个小县城。城外有稀疏几顶营帐,此刻行将入夜,营帐间正有炊烟升起。
“将军!经探察,这县城便该是两府节督守的大营所在了。”
“有趣,他的治所离这县城不过十数里之远。大军既出,不想坐收战报,又不想亲临督战,便守在自家房檐之下,做出一副出征的样子。盛平若皆是此等庸官,纵无内变,何愁不亡于外患。”
城外树丛之间,那名裴姓女将正与随从在阴影中交谈,像是在谋划着一次突袭。
“县城四面,只这一边有设防,按营帐数目来算,不会超过三千人。”另一名随从报告道。
裴将军点头道:“好!回去通知弟兄们,就从这边动手。”她向后一挥手,负责传令的士兵立刻动身离去。不多时,正在县城的驻军开饭之际,裴将军的五百轻骑已在城外悄然集结完毕。
从那位注定要因小失大的统帅,到整个防备疏忽的大营。一切这般,如有天助,当齐射的一轮火箭落入营中,篝火边捧起的瓷碗还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战马的嘶鸣已在他们耳边响起,随即乒铃乓啷的一阵激烈,却非是两军冲突的兵刃交接,而是遍地瓷碗的破碎哀嚎。城内守军匆忙打开城门,见到的拍门求救之人,头颅竟已被削去了半边。
“那狗官必在县衙,快去将他拿下!”裴将军继续发令道,她率领几骑人马强行冲入城门,门内的数人都被她从马蹄下踏过。
......
天色渐明,裴将军刚从营中草席上睡醒,她拿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的完好瓷碗,在饭桶里舀了一勺早凉透了的面汤,只喝了两口,便见有传令兵到她身边报告了什么事,她立刻将碗放下,稍稍整理了仪容,便喊来几个心腹,上马而去。
“将军,这是濮大人他......有消息了?”并行疾驰之时,仍不耽误几人交流。
裴将军难掩喜悦,“是啊!传令兵说!在东北方向的山坳里!见到他们在休整呢!”
“真的假的啊?咱们那八百人......可是全军的精锐,带走了军中所有能跑得动的马,还需化整为零才从那......那十几万大军的缝隙中穿越到后方来,光会合集结便花了数日,到位的也才剩下不到五百人马!凭他濮玉一群乌合之众难道......能正面抗衡那十几万之众啊?”随从里一个秃头汉子对此表示质疑。
“放肆!”裴将军怒喝道:“休得对濮大人不敬!你同这几位弟兄都是我的心腹,我若非有濮大人提拔,今天咱们只怕还不过是小小的步弓手,一遇强敌,必如昨夜之俘虏,几无还手之力,而永无出头之日!所幸受濮大人赏识,拜我为将军,得以与众弟兄并肩作战,驰骋疆场。众人皆有将才,而屈身于我一女流之辈,怎能不盼望侍奉明君,以跻身高位与我同列,却敢不怀诚心,不备敬意。此何不是将我裴某人的心意一并辜负了?”她的言语字字诛心,令得众人皆不敢反驳。
独马蹄声作响一阵之后,那个秃汉子终于认错道:“小人不识抬举,自会去寻濮大人坦白请罪,也望将军恕罪!”
裴将军却不说话,就连她的心中也对濮玉的安危动摇了起来,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甚至压过了初初听到消息的喜悦。
行不多时,在前面领路的传令兵说道:“将军快看!那是不是濮大人的队伍!”
裴将军霎时被惊醒,她过于忧虑,竟在骑马时失了神,“哪个方向?走近来指给我!”话音刚落,已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众行人,看那领头之人的体态容貌,不是濮玉还会是谁?裴将军策马加鞭,向行人奔去,到了跟前勒马又不等马停下便跃下马去,跪倒在濮玉身前。
“末将裴绽瑛,终不辱使命!不知大人可否安好?”
“濮玉”回头看了看身边仅存的十余人残兵败将,慢悠悠地对裴将军说道:“呵呵......裴将军辛苦了,不过你这样低着头,怎么看我安不安好啊?”
裴绽瑛随行的数骑也已赶到,他们都像前者一般下马来,按次序往后跪下,各自报上姓名,并向濮玉请安。
濮玉苦笑着摇摇头,“都起来吧!既然已成了这一桩功劳,怎么不急着带我去见见战果呢?”话音刚落,裴绽瑛已然起了身,抓起他的手臂便向自己的马走去,“大人请上马!”裴绽瑛又在他跟前弯下了腰,似要以自己的背部为他垫脚。
濮玉当然不会在这种事上顺着他的裴将军,他默默绕到另一边,想着不过上个马,又能费多少气力呢?
裴绽瑛起身来,她竟对濮玉的不领情有些失望,只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为后者迁马。不过有了她的表率,随从数人也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了濮玉一行里受伤较重的人。会合之后的人马一齐向着那座小县城走去。
路上,饥肠辘辘又疲惫不堪的濮玉还是忍不住,开始回顾着讲述这一路上来的遭遇了,因为就算自己对这些事再不堪回首,但这早晚是要讲的,与其到了地方等人围上来问,还不如早与来迎接的几人说了,让他们自去与众人说罢。
......
原来,濮玉派出先头部队八百骑兵之后,身边只剩下了千余算不上什么战斗力的步卒,如此若遭遇十几万敌军,必是战无可战,退不能退。他于是起了念头,叫全军都将兵器盔甲丢弃,化作平民装扮,假借流民之身份往南边两府的界桥绕行,所幸敌军情报有误不知状况,“濮玉”又“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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