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闻言一怔，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与顾青相似的容貌，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温和，临安微微眯了眯眼睛道：“顾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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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顾青的灰飞烟灭让临安震动太大，直到现在她整个人还是有些呆呆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陆衡见状轻叹了一声，然后走了上来看向顾长生：“你是顾青的子孙？顾青将你带过来的？”
顾长生虽然有些疑惑陆衡究竟是谁，不过却仍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是，以前林安每隔一个月便会回府帮我调养身体，不想这次去了很久却未有归来的迹象，然后老祖宗忽然就出现了，将我拘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老祖宗只有和我说话时能保持清醒，如果我不在他身边他便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只是一味的杀戮。”
“你灵魂纯净，又与他有血缘关系，他能感知到你并不奇怪。想来刚才也是因为你那句话察觉到了自己面前是临安，这才自愿死在了她手里吧。”
顾长生闻言却是微微蹙了蹙眉：“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醒来阻止就好了，这样就不会……”
这时戾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恢复了精神地开明兽忙挤了过来开口道：“你以这样的形态存在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会虚弱会困顿都不怪你。”
话音刚落，开明兽却发现陆衡眉头微微一抬，用一副稍感吃惊的模样望着自己。
“怎么了？”
“哦，原来你也会说人话。”
“……嘤嘤嘤，主子，仙君大人他欺负我。”
可是临安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
开明兽见状有些不安，慌忙用爪子拍了拍临安的腿，可临安依旧不理会它。倒是顾长生轻轻叹了一口气，主动牵起了临安的手，将她的手心打开，然后将一把匕首递到了临安手里：“这是他让我给你的，收好吧。”
临安低下头望了一眼那匕首，却差一点再次哭出声来。
是四百年前她刺入他胸膛的那把匕首。
陆衡显然也认出了这个东西，眉眼里也带了一丝无奈：“四百年前，你为了救他妄图强行改命差一点灰飞烟灭，四百年后，他却是为了不伤害于你而真的灰飞烟灭了，因果循环，谁也逃不出这天命。”
“等等，主子，你快看。”开明兽此时却是忽然用爪子推了一把那匕首：“上面还有他的一缕神识，你不是擅长读取神识吗？快看看他想跟你说什么。”
临安闻言眸子里这才有了一丝神采，赶紧将手指抵在了匕首上，瞬间她便被卷入了顾青的神识之中。
顾青的神识残缺不全，临安能够看到的东西始终有限。
她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将这座城命名为宁安，看着他年纪轻轻战死沙场，然后画面猛地一转便回到了当年那座她与他初遇的平城之中。
城镇依旧残破衰败，荒无人烟，顾青的魂魄便在这座城里流连，这在此时却是有一抹清丽的身影向着顾青走了过去。
临安试图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可是无论怎么看那女子的身影去总是模模糊糊的。
她看见女子在顾青身侧站定，随即开口道：“你迟迟不肯去，可是在想念谁？”
“你能看见我？你是谁？”
“我是一名仙人，你若是有什么愿望没有达成，我可以帮你了却心愿。”
见女子并无恶意，顾青这才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我就是想再看林安一眼，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帮我？怎么帮呢？”
“我会帮你长长久久留在这世间，这样你便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她。这样不好么？”
顾青此时却皱了皱眉，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可是他还来不及细想，那女子白皙的手却是搭在了他的肩头，随即白光一闪，一道禁咒便被打入了他的身体。
女子轻声笑了，声音清浅温软：“放心吧，我会帮你找到她。呵，为你，也是为我。”
不知道为什么，临安明明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却还是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深深的阴暗情绪。
忽然间，画面一转，却是到了这个洞窟之中。临安听到顾青在询问那青衣女子：“为何林安迟迟未归？她没事吧？”
“她？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
“她死了，被人害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可能！”
“她若没死，又怎会不按时返回？你家那小娃娃可是快要病发了，她会丢下他不管？”
“……她是被谁害死的？”
青衣女子冷声道：“我怎么知道，不过肯定是这附近谁做的吧，毕竟她是在这里和玄风城来回，玄风城修仙圣地自然不会出这事。你想给她报仇？可你不知道凶手具体是谁。”
青衣女子说话间，却是忽然再次拍了拍顾青的肩膀，就在此时洞窟里萦绕的戾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纷纷向着顾青的体内涌去。
“那就全部杀光。”
“对，杀光。”女子的声音似劝慰，似诱导，顾青的眼神渐渐没了光彩，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和思想的怪物，女子得意的笑了笑：“杀光，包括临安。”
即使在神识之中，临安这次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青衣女子身上对她的恶意。
就在临安准备退出这神识的时候，忽然间顾青的模样再次浮现，不再是记忆，而是他特意留下的对她一直未能开口说出的话。
他笑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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