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临安的额头却是光芒一闪，陆衡的法术开始生效。
至此以后，她不会再记得这一切，不会记得曾经有个人为了让她活下去，以命相换。
莲华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已经完全消失的裂缝，半晌才慢慢回过了头来，陆衡撕裂的这条裂缝也不知道是通向了何处，莲华仔细看了看却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丹霞山上，但见他蓦地一甩手便有道符咒在空气中燃烧殆尽，化为苍蓝色的火焰。
“王？有何吩咐？”
“开启回妖界的通道。”
那个声音愣了一下，这才开口道：“王，你的身边有修仙之人的气息，你要把她带来妖界吗？”
“嗯。”
“妖族被灭，大家都恨着修仙之人，王，只怕不妥。”
莲华神色蓦地一变：“服从本王的命令！”
“……是。”
随着声音落下，莲华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道光圈，上面隐隐还有繁复的图腾，莲华抖了抖背后的临安，让她更好地伏在了自己身上，这才背着她走进了那道光圈之中，然后消失了踪影。
……
而此时的顾长生正在丹霞派山脚下的小镇上，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身子，却终是因为之前接触了魔气而功亏一篑，几乎是刚和东方雅送了山顾长生便病倒了。
没有办法，东方雅只好将顾长生先安置在了客栈之中。
“小雅？”
“长生，你醒了？有没有好点？”一边关注着丹霞派那边的情况，一边照料着顾长生的东方雅一听到声音连忙奔到了顾长生的床头。
顾长生眨了眨眼睛：“我睡了多久了？天黑了吗？你怎么不点灯？”
“！”
东方雅望了一眼一边明亮的烛台，下意识地伸手在顾长生的眼前晃了晃，可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东方雅心里一惊，却是在猜到了什么以后差点落下泪来。
顾长生看不见了。
“小雅？”
东方雅怔了怔，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后，这才轻声道：“你不过睡了三个时辰，再睡一会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大困了，劳烦你点灯吧，看不见的话总觉得有些不方便。”
“……”
“怎么了吗？”
“长生，我，你，你再睡会吧，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无论如何东方雅都无法将那一句“你的眼睛看不见了”说出口来，顾长生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明明有那么一双清澈的眼睛，看不见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太残忍了。
她不想这样向他宣判他的身体状况，她不想看见他难过的样子。
“小雅，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临安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不过她应该不会有事，我身上的铃铛和送给她的那只是一对的，若是她有性命之忧，铃铛不会这么安静。你且放心，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要紧。”东方雅劝了一声，心里却是有些难过。
顾长生看不见了，就证明魔气已经将他身体侵蚀地七七八八，她虽然已经竭力治疗，却只能勉强暂时保住他的性命罢了。
“小雅，我是不是瞎了？”
“！”
“看来是了。”
“长生……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的。”
“没事的，没有关系。”顾长生的声音依旧温柔，面上带着懂事的笑意。
可是就是这样的表情却让东方雅觉得心疼无比：“怎么会没有关系！长生，不想笑的时候别笑，你这样……你这样……”
顾长生沉默了许久，这才轻声道：“等临安出来，不要告诉她好吗？我怕她会担心。”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念着她担不担心！顾长生，你就不能多想想自己吗？”
“铃铃铃！”
顾长生还来不及说话，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却是忽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东方雅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挂在腰间的铃铛极其剧烈地晃动着。
“啪嗒——”东方雅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那铃铛的绳子点突然断裂，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
大凶之兆！
“临安！是临安出事了吗？”顾长生顾不得身上疼痛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因为看不见而不小心跌下了床，额头重重地磕在了一边的凳子上，顿时浸出了血来。
“长生！”
“小雅，临安不会有事的对吗？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顾长生一把抓住东方雅的袖子，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着小心翼翼地语气确认道。
“长生你别急，临安向来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而且她身边还有陆衡护着，不会有事的。”
就在此时顾长生却听到脑海里有一个悠远的男声响起：“想看看临安现在怎么样了吗？”
顾长生愣了愣，他下意识地转了转头，却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看不见了，他将手慢慢放在心口，轻轻地在心里应了一句：“想。”
“呵，你不问我是谁？也不问问我让你看到临安要收取什么代价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临安有没有事。”
“即使我要收取你剩余的性命？”
“是！”顾长生回答的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好，交易达成。”那个男声似乎极为满意地应了一声，接下来顾长生便感觉自己的灵魂好似被什么提着出了身体，然后下一刻他便看见了临安，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临安。
她静静地躺在陆衡的怀里，他想去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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