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着,有什么东西窥视我呢?”盘腿坐在房顶,敖不悔前后摇晃着望向远方,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种毛毛刺刺的感觉,每每到极炎升腾,本该就是他体温最高的时候却有一种如坠冰窟的尴.info
燕绝蹲在他身边,目光空洞的盯着他爹注视的地方。
“子寒,有没有怪爹。”敖不悔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没有回头去看那站在他背后已经长成了大人的青年,燕子寒今年二十一,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他点了一下头,又摇了摇头。
本来他向往的是与世无争的一种理想生活,没有争斗,没有腐朽,有个爱自己的爹,有个疼自己的娘,一家人快快乐乐高高兴兴走过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起波澜。
可是让他有些失望但是绝对骄傲的是,他有一个那样的爹。
挥师百万叱咤九州,鹰视狼顾绝代枭雄,一个当之无愧的大枭雄,大流氓!
本来不喜争斗厮杀的燕子寒终归是他敖不悔的亲儿子,第一次接触,被封禁的御天血煞就彻底挣脱了九州轮回和人族血脉给他带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禁锢,让他变成了一个无论看到多少鲜血多少死亡都不会害怕的......怪人。
“别怪爹把你们俩生成了这样,我们家族就是如此,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敖不悔抓过了枯木花那杆用黑金断纹龙铁打造成的大戟,左手勒在大戟的刺上狠狠一勒,没有刻意保护自己手掌的左手登时鲜血淋漓,慢悠悠涂满了戟刺和横刃。
也许心里最不安的时候,叫头皮发麻。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想你掺和进这趟浑水,你的心性不一样,你不适合复仇。”敖不悔摇了摇头,终于是回头看燕子寒,那一张不曾被风沙雕琢出痕迹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他微笑,却只有无穷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我看着你们的叔伯爷爷死在我的面前,看着我们的族人被它们屠杀,我和你们不一样,也许绝儿能感受到那种痛苦,爹不是无敌的啊,爹也输过,输的一败涂地的时候也有,很多时候离死不远。我们家族多强大?这渺渺三十三天,一千六百大河山川曾经高呼我族之命慨然赴死,这是你们的爷爷告诉我的。
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后退,没有一个人畏惧,更别说,没有一个人投降。
血战至死,力战而亡。
我不知道你们爷爷给了它们一种什么信仰,但是我知道那信仰一定不容侵犯,若非如此,我御天龙界根本不可能成为这三十三天中最强的势力,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追随。
“你不懂,我们不是人,生而为龙,自有狷狂。”敖不悔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天界文明元举天那条久负盛名的安然溪,安静恬淡,大概此生也没用这种声调平静的叙述过那不忍回首的曾经。大多时候都只有受伤和疯狂还有绝望。
“能给我讲讲,爷爷他们吗?”燕子寒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他啊,一个相当臭屁的男人,也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来,最男人的男人。
敖不悔抿嘴笑了,将枯木花放下,抽出了斩血一样勒开自己右手,将鲜血涂满了血刀。
他慢慢讲述对敖千夜不是很多的印象,心头的不安越来越让他烦躁。
在七曜摩夷天的界垒处,一头巨大的火红狮子狂奔,身上遍布伤痕,一路奔跑,一路变小,最后缩小的只有狗子大小,一本正经的将木牌挂在自己的颈子上,摇着小尾巴穿过了七曜摩夷天的界垒,进入了太皇黄曾天,那短小的爪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脏兮兮的毛球在地上翻滚。
色之界六天、欲界十八天、无色天四天、四梵天分别有一个核心,核心大抵是七曜摩夷天在下六天那般的存在,被其他天域所包围,核心天域如同楼梯一样联通上下。
狗子就这么一路滚啊滚,滚进了敖不悔所在的太皇黄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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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凰城
一手抓着金色诏令的滕浩眉头紧蹙,总之对于回京这种事情他很抗拒,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因为战功卓著?是因为过了青春年华?还是因为封王的梦想?
兄弟还是兄弟,不过变了些味道。
呼延家天天在耳边嘟囔功高震主,无赏可封,天天弹劾护国王的子孙,天天给滕家添堵,满朝文武听多了阴阳怪气,不免有些动摇。护国王一脉当真是要反?年老成精的文臣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年迈腐朽的暮年气息弥漫整个朝堂,大有在这件事情上当一群烂木头的架势。
滕浩清楚,呼延歾也清楚,大家都清楚,这群毛都掉光了的老狼在憋气,等到真的呼延家和护国王一脉真个有一方显露出了颓势,它们就扑上去,用尽这辈子最后一次捕猎的力气群起而攻之,直至一方终结。
“呼延歾,我发誓我要宰了你,或者宰了你亲弟弟。”咕哝了一句,他回头看背后的整齐排列的贪狼破军两营军汉,有些惫懒的翻着白眼怪笑:“不让我白骨军踏入京畿重地?他们又不是白骨军的。”
我们走。
和滕浩并驾齐驱的那人那马,唇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在别人的地盘上惹事生非是他的拿手好活儿,惹是生非之后把一家甚至几家连根拔起,是他传承自御天龙界令人瞠目的劣根性,他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也不是乐善好施的人。
呼延家,能比在九州上耍流氓的元家更难对付?!
不可能。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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